“滚。”
“别碰我。”
“别以为给我下药,我就会任由你摆布,你想都别想……”
柏舟恨谭知礼。
半年前,将他弃如敝履的是谭知礼。
半年后,将他强行带回家的也是谭知礼。
他是人,又不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谭知礼抵在柏舟腰上的指骨微微顿住,他低下头,漆深的眼珠看着柏舟,一种风雨欲来的危险感直直逼向柏舟。
“柏舟。”男人微掀的薄唇里缓缓吐出两个字。
柏舟瑟缩地蜷曲着身子,他只觉得恐惧像是浪潮一样从他的尾椎骨一路攀升到他的太阳穴。
“别惹我生气。”谭知礼修长的指尖挑起青年瓷白的下颔,逼迫青年将一张哭得满是泪痕的小脸仰起来与他对视,“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我帮你父亲还债,你做我的人,不能违抗我发出的命令。”
“我后悔了不行吗?我不想你帮我还债了,我可以打工,然后把欠你的那五百万还给你…”
柏舟的黑发被汗液所浸透,黏糊糊地贴在他的脸颊上,他难耐地咬着下唇,才没让那种声音从他的唇齿间溢出来。
玻璃窗上倒映着男人如利刃出鞘般的冰冷神色,男人毫不留情的的话打断了柏舟最后的念想。
“现在的大学生毕业以后,都很难找到工作,即使你找到工作,得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赚到这五百万?”
“再者说了,等你赚够五百万,利息都得翻好几倍了。”
“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你认命吧。”
柏舟的腰很软,陷在了轻柔的羽绒被里,他的伶仃的蝴蝶骨高高拱起,像是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楚。
他哭得视线都受阻了,声线在发着颤,“我凭什么要认命!”
谭知礼嗅着柏舟身上混杂着沐浴乳以及信息素的气味,眼睛沉了下来。他用手指描摹着柏舟脸部清晰的轮廓,指腹抚摸过柏舟滑腻得像是绸缎般的脖颈,“你除了认命,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柏舟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睫,他揉了下身旁的地毯,指骨用力到泛白的地步,但身体上的渴望却愈演愈烈。
他的眼前蒙着一层水雾,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的呼吸粗重而凌乱,像是一只在岸边绝望挣扎的鱼,“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只要你做我的人。”
谭知礼表面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可那被西装包裹下的肌肉线条却时刻紧绷着,没有松懈分毫,可见他的耐力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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