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靓霓闹起的动静还是开始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眼看已有其他的夫人小姐朝这边投来了探寻的目光。闫靓霓只能咽下那口气,跟随着凌挽馥回到了座位。
此时表演已经完成了一轮,仆人为宾客端上了炙烤的羊肉串。刚烤好的羊肉,上面撒上孜然粉、白胡椒、黑胡椒,滋滋然地冒着香味。为方便宾客食用,特意切成小块,用筷子长短的银签。凌挽馥见闫靓霓已经安静了下来,便把心思放在了品尝菜肴上。羊肉选择了略带肥的部分,肉内的油脂会在炭火的高温下随着配料一起渗入肉中,再加上火候的掌握,在保留了肉汁的同时,又不至于让肉干柴。一口下去,几乎不需要太多的咀嚼,香而不腻。凌挽馥准备再吃第二口,研究其中的配料搭配的时候,便有仆人过来禀报,说闫府来了人,说有急事。被带进来的是翠汀苑的小丫鬟秀儿。秀儿满头都是汗,看来来得很是匆忙。
“少夫人,大小姐,二夫人早产了。”
“知道了,四月,你去叫少爷。我们这就回府。”凌挽馥和金扇公主简单说了一句家里有急事,便和闫靓霓离开了宴席。门外,闫楚禛已经在马车上等候。“什么都不要问,上车,路上说。”凌挽馥扶着闫楚禛的手上了马车,招呼他也赶紧上车,为方便问话,凌挽馥让闫靓霓秀儿留在了她和闫楚禛的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出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倘若只是正常的生产,闫府绝不会派丫鬟如此急匆匆地赶过来叫人回去。
“少爷你们出门的时候确实是这样,可是约莫一个时辰后,夫人就说她感到不适。”秀儿跪坐在马车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事情的大致经过。春莺按照吩咐,端来了安胎药给林氏喝下后,便伺候她回了内寝躺下。不到半刻钟,林氏就叫着说腹中绞痛难忍,还狂呕不止,两腿间还出血了。春莺一见不好,让人传唤大夫,去通知闫老太太和二老爷。经大夫诊断,林氏有早产的现象,且情况危急。林氏怀孕七月不到,此时早产恐不是好事。是以闫老太太才命人去四方馆把他们三人叫回来。
“怎么突然就出血了呢,肯定是你们伺候不到位,让母亲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大小姐冤枉啊,吃食都是每日照旧,而且也是经过春莺姐姐一一检查过,从苑内的小厨房直接端出来的。”
“好了,现在情况不知,你责罚秀儿也没有用。快到了,回到府,看婶娘的情况要紧。”林氏自怀孕后,吃穿用度都非常小心。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小厨房负责,大夫的安胎药也是没有变化。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胎像已经稳定,断不可能突然出现出血早产的情况。凌挽馥自觉觉得其中必然有其他的内幕,然现今什么情况都尚未调查,不好出言断定,要紧的是看看林氏的情况,保住人。
三人一回到闫府,便直奔翠汀苑。闫老太太、二老爷等人早已在等候多时。帮忙的婆子和丫鬟手端着热水进进出出,好一阵慌忙。翠汀苑因林氏喜欢,花草甚多,此时院中除了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其他人都在安静焦灼地等待着。夜风吹来,房内林氏的哭叫声夹在在周围花草的沙沙声响中,如炼狱中人在刀山火海中煎熬时出现的哭泣声,无助又绝望,让房外等候的人更显得周围凄寒。
“你们可总算回来了。”时隔多年,闫老太太再次面临着此等场面,过去之事一一浮现,见到大孙子和孙媳妇回来,再也无法强撑下去,抱着闫楚禛便泪流了。
“母亲你可要保重,有大夫,有我们在。”闫达跟着经历过那些往事的,自然是非常明白老太太的那份心痛。
“是啊祖母,莫要伤了身子。馥儿已经和桂嫂进去了,相信我,婶娘会没事的。”闫楚禛接过参茶,扶着老太太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好声安慰着闫老太太喝下。
闫靓霓听着林氏的哭喊声不断从里间传出,无法再等候,哭喊着要冲进去。
“大小姐你不可以进去,你进去只会让二夫人分神的。”
“让开,我要进去。你们都不管她了,我要去找我母亲。”
“混账,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不管你母亲了,你父亲在此,兄弟姐妹在此,你嫂子也进去了。你进去,能帮到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着胡闹。你要是愿意就在此候着,要是不愿意,就赶紧滚回去你的房里。”
闫老太太不让闫靓霓进去是对的,房里的情况比凌挽馥所想象的还要混乱。没有了房门的阻隔,林氏的惨叫声显得更加刺耳清晰,直接穿透里外间的屏风,即便人不用进去,都可以知道声音的主人惨状是如何。一盆盆的热水被抬进去,出来时候已经是满盆的鲜红。一旁的角落里,三个火炉咕噜噜地冒着烟,浓浓的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即便如此,依旧没办法掩盖住那让人恶心的血腥味。大夫和稳婆在里间围着林氏,又是按压,又是针灸,几番来回,血水抬出来越来越频繁,床上林氏的哭喊声却是越来越弱。
“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已经晕了过去。”稳婆惊慌着跑出来向凌挽馥禀报道。胎儿未降生,产妇大出血,还昏迷,稍有不慎,极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人参汤呢,给我继续灌,使劲地灌。四月,你带着人去库房找找,把能找到的人参都拿过来。”
“但是夫人她已经不会张嘴了。”春莺哭着回答道。
“张不开嘴,那你就去把她张开。大夫,夫人和胎儿的情况怎么样?”
和稳婆一起的张大夫,是林氏怀孕时林家专门为她寻来的,林氏的情况他最为清楚。林氏一出血,他就带着药箱赶过来了,为林氏熬药施针。张大夫摇了摇头,叹气道:“不妙,胎儿未足月,都一个时辰了。胎儿还未见出来,夫人的身子为了保胎早已亏损太多,又经这一番折腾,恐是难。现在唯一的办法,必须早决定。”剩下的话张大夫没有直说,都已经是明了。母子均安康是不可能,唯有在母子之间择一保全。
母子两难,此时的局面最是麻烦。要是凌挽馥抉择,必然是毫不犹豫地保住大的。可是林氏是二房的夫人,她不能断然一人决定。她让稳婆继续照看着林氏,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林氏醒过来。只有人醒了,后面才可以继续撑下去。让春莺、张大夫和桂嫂一同出去回话了。
“阿达,事已至此,挽馥说得没错,保住佩娥要紧。”闫老太太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再伤心还是能在此时做出决定。饶是和夫人感情变淡,二老爷也绝不会做出灭妻保子的事情。他朝张大夫点了点头,表示也同意老太太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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