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承认自己爱上林槐,但不认自己是同性恋,极致的矛盾撕扯着他,令他夜夜难寐。
郑同修犹豫许久,还是将池渊的病历报告一并拍照发给池明远,毕竟是他父亲,他有知情权。
池明远出现在医院时池渊已经醒了,刚好林槐也在,林槐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跟郑同修对接业务,池明远的出现打破病房和谐,林槐站起身:“我先出去,你们聊。”
池渊叫住他:“林槐,不用出去,我们继续。”
池明远站在门口,“你什么时候病的?”
“三个月前检查出来的。”
说不出什么感觉,大概是“罪不至死”,池渊是有错,池明远想让他身败名裂,想让他跟汤绮梅道歉,唯独没想过要他死,他恨池渊是真的,想让他付出代价也是真的,但听到他可能会死,池明远还是怔了许久。
“能治好吗?”池明远问。
“连医生都说不准,听天命吧,活也活够了。”
池渊示意池明远走近,然后让郑同修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他:“这里是和创公章,公司暂时交给你,本来就是你妈妈的,你比我想象中的更适合当总经理的位置。”
池明远不接:“我不要,说好的为公司创造两千万利润,没做到之前我都不能要。”
“暂时放你这里,近段时间我都不会去公司。”
“你养好病回来接手,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
池渊是疼爱池明远的,人到中年总是格外看中“血缘”这种东西,池渊的亲人不多,如今在世的也只有他的老母亲和眼前这个儿子。
公事谈完,池渊当着林槐的面问池明远:“你跟林槐的事我都知道了,作为长辈我本不该插手,但你是我儿子,林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问你,你是同性恋吗?”
池明远听到这三个字心头一颤,这三个字就是他的逆鳞,“不是。”
“那你跟林槐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跟林槐之间的事,没必要跟你汇报,林槐,出来聊几句?”
林槐全程眼睛盯着报表,耳朵却烫到发痛,这两父子还真是同种血脉,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论,完全把林槐这个当事人当作透明,无视他的感受。
“好。”
医院门口车来车往,林槐问:“聊什么?”
“年会那天……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嗯,我接受。”接受道歉,但不想原谅他。
池明远眉梢上喜:“你不怪我了?”
“不怪。”
“那你明天还会去公司吗?”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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