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钱小山在钱家,他根本就没去文秀才家!
当时,他听到有人推搡院门,等到听出来是何细腰和钱二柱等人,他赶紧将纸笔墨砚揣在怀里,出了屋子,爬上了院子里的老杏树,一直躲在上面。
钱小山眼睁睁地望着,何细腰指挥钱二柱和白芦花来来回回不知多少遭,将钱家洗劫一空。
此刻,钱大双不想责怪钱小山,她眉头微皱了下,“你们能想起来家中丢失的东西吗?”
钱小川从怀里摸出折叠得皱巴巴的麻纸,“大姐,我都写到上面了,我的意思是报官,但哥哥不同意,这样都能忍了,下次老宅子的人会更加放肆。”
钱大双接过来,粗略扫了一眼,暗赞钱小川胆大心细,可钱小山却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透着一股子书生的迂腐气。
“大姐,如果真和老宅子那边闹得太僵,很可能会影响我和小川的名声,如果没有个好名声,仕途就没法走下去了。”
钱大双懒得修理钱小山的脑回路,“小山,如果你把我当大姐,那就跟着我去老宅子要回来那些东西,如果你坚持己见,我也要拿回来那些东西,因为那是爹娘辛苦攒下来的家当。”
不等钱小山说什么,钱大双吩咐,“小川,我和你的意思一样,你去老九伯那儿借牛车,就说是我的意思,你赶着车直接到老宅子那边。”
就在这时,里正文瑞,小鹏和几个壮汉一起赶到,询问了情况后,文瑞赞成钱大双的做法,现在就去钱家老宅子。
钱小川离开后,钱小山迂腐气又发作了,“瑞伯伯,我的意思是息事宁人,点到为止,与老宅子那边闹僵了,我们兄弟只会颜面扫地。”
文瑞皱眉听完,看向了钱大双,后者语气轻飘飘的,“小山,老宅子对你和小川是点到为止吗?现在,你和小川的颜面还没有扫地吗?”
文瑞心里鄙弃了钱小山一把,他比钱大双仅仅小了三岁而已,怎么就这么没见识啊?
已经被何细腰那伙儿骑到头上了,怎么还要忍?
如果不是钱大双照拂着,他们兄弟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何细腰不仅没给他们留颜面,还想让他们上街讨饭。
钱小山又低下了头,表态,“我是个斯文读书人,不会插手此事,一切后果与我无关。”
钱大双气极反笑,“好啊,要回来那些家当,我都拉回我家,瑞伯伯,我们走!”
很快,屋子空空如也,钱小山目光空洞……大姐怎么啦?她怎么动辄拽文,一转眼又彪悍如斯?是父母的亡魂附体了?父母在世时,她也没有这般异常表现?
路上有段插曲,文瑞压低声音,“大双,你老实跟瑞伯伯说,你真的去了镇上翠红楼?”
想在文家屯子里站稳脚跟,离不开文瑞的支持,钱大双深吸一口气,斟词酌句。
“瑞伯伯,我的确去了翠红楼,但是没做啥肮脏事儿,就是和鸨儿谈了点合作,我用药材配制补品翠红膏,她如数付钱,至于我这点本事是源于一个梦,梦里我看见有个铃医做这种补品,我就记住了每道工序,烦请瑞伯伯替我保密,我只想赚点钱贴补家用,只想还上外债。”
文瑞心头一块大石归于虚无,暗叹镇上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还是怜爱穷人家的孩子啊!
到了地儿后,钱家老宅子的院门关得严严实实,文瑞喊了几声“钱何氏”无人应答后,他一挥手,一个汉子翻墙而入,打开了门闩。
是的,里正文瑞就是有这么大的权力。
一行人持着火把刚涌入院子,何细腰,钱二柱就出了堂屋,何细腰跳着脚嚷嚷,颇有几分贼喊捉贼的味道。
“不得了了,欺侮人哪,没法活了!黑天半夜的,里正带着人想抢我们家的东西哪!”
如是一嗓子穿透力杠杠的,犬吠声连成了一片,街坊邻居不是聋子,纷纷出门观瞧,暗暗心疼了一把钱大双,两面的老家伙都是出了名的不要脸,难为这孩子了。
文瑞作为屯子里的里正,没有点威慑力的话真没法混了,他轻蔑地哼了声,“钱何氏,昨晚钱家被搬空了,是不是你带的头儿?”
虽然他语气凌厉,但说的还是家常话,所以何细腰胆子依旧壮得很,“钱大柱是我儿子,我做得了他家的主,他死了,他家的东西都是我的。”
钱大双暗赞文瑞这招宽进窄出之计,不过出乎她意料,文瑞并没有说钱小山和钱小川归何细腰抚养,而是点破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何细腰,村志上记载得很详细,你仅仅是钱大柱的姑姑,所以你亲儿子钱二柱早早的娶妻成家,所以钱大柱入赘到孙家,而孙兰娣爱惜丈夫的面子,几个孩子都姓了钱,所以你就认为有机可乘,一而再,再而三地干着伤天害理的事儿,逼死了钱大柱夫妻俩,你还想逼死钱家小兄弟吗?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恍然大悟,一个个都气愤的不行,指责何细腰财迷心窍,黑了心肠。
钱大双也是服了何细腰的厚颜无耻,不说她偏心不给钱大柱先娶妻成家,也不说她让钱大柱倒插门,单说她逼死钱大柱夫妻俩,以及公然入室行窃,这可都是犯王法的行径。
而她却像个没事人儿似的,看来,这儿的人重谴责,轻刑罚,包括里正都是一样的法律意识淡薄。
见何细腰假装老毛病犯了,一叠声地嚷嚷自己出不上气,快要死了,但是眼珠子却叽里咕噜乱转,钱大双出了声。
“瑞伯伯,别跟她费这么多话了,你让人守在院门外,再派人去县衙报官,那他们这一家子就等着在大牢里过年吧!”
闻声出来的钱银梅一听要在大牢里过年,那她肯定不能穿漂亮衣服了,所以不顾形象地哭嚎起来,钱金宝也有样学样,院里顿时一片乌烟瘴气。
何细腰立即老毛病全没了,扯开了嗓门,“文瑞,你啥时候成了钱大双的姘头?铁墩儿都满地跑了,你却和这个小寡妇勾搭到一起,真不害臊,我发誓没拿钱家一点儿东西,你们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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