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q)pwh试药。这两个字一出口,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在宫里,试药的都是最下等的奴才,如今她堂堂一个郡主,怎能以身试药?果然,粱煜神色微凝,似乎是在想一个万全之策。就听紫瑜郡主道,“恰巧前几日二丫不慎伤了手,如今手臂上也有一道疤,不如让二丫试试?”
二丫就是如今伺候她的那个乡下来的小丫鬟。听到紫瑜郡主这样说,阿萱便将目光落在了二丫身上。只见,小丫鬟低垂着头,左手下意识地扶着自己的右臂,好似有些委屈。偏偏紫瑜郡主冲着二丫唤道,“二丫,还不快将你的伤给王爷看看。”
闻言,二丫不情不愿地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只见,她的右臂上果然有一道一指长的伤疤,看样子,也是被什么动物给咬的。粱煜眸色微沉,冷声问道,“如何伤的?”
二丫小心翼翼地看了紫瑜郡主一眼,这才道,“是,是被府外的野狗所伤。”
可,当初突厥入城,屠杀无数,肆意掠夺,能吃的活物基本都被宰了吃了,这府外怎么可能会有野狗?粱煜清楚这一点,阿萱自然也明白。紫瑜郡主分明是担心她在药中动了手脚,才会让二丫去乡下找野狗伤了自己,造成与紫瑜郡主差不多的伤势,好让二丫试药。如此,若药膏当真有异,获罪的是阿萱,伤的是二丫。紫瑜郡主没有半点损失。大不了,等回京之后找无相医治。阿萱心中冷笑,却是径自上前,将药膏抹在了二丫的手臂上。“你这是新伤不久,不出三日,应该就能好了。”
二丫一愣,只觉得这位在郡主口中的恶毒女子,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三日?她这伤,当真三日就能好了?她诧异地看向阿萱,却见阿萱正冲着她笑。笑意浅浅,很是温柔,比之紫瑜郡主来,不知好看了多少。二丫一时竟是看呆了。而紫瑜郡主的声音却从一旁传来,“阿萱妹妹何故这般肯定?你方才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紫瑜郡主觉得,她终于找到了阿萱的破绽,心中得意,语气却甚是委屈。“阿萱妹妹是不是不想医治我……”阿萱见惯了紫瑜郡主的伎俩,并不在意,心中也早已想好了说辞,“二丫的伤,看起来也不过八九日,是新伤。郡主却已经伤了有一个月了,而且,这期间还用过别的药,所以能不能好,我也不确定。”
闻言,紫瑜郡主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这贱婢,算你脑子转得快!面上自然还是那柔弱的模样,“那,倘若二丫的伤三日之内未能痊愈,怎么办?”
“三日没痊愈,那就等四日,四日未痊愈,那就等五日,倘若一直好不了,那也就好不了了,这伤是狗咬的,不是我弄的,郡主该不会还想让我为此受罚吧?”
阿萱一下就戳穿了紫瑜郡主所想,染着轻蔑的笑,嘲讽般地看着她。紫瑜郡主面上一僵,却又拉着粱煜的衣袖,委屈巴巴,“煜哥哥,紫瑜不是那个意思……”粱煜没理会她,只看向阿萱,幽深的眸子染着几分挑衅,“本王相信阿萱的能力,区区小伤,定难不住阿萱。”
他的声音清冷,透着几分慵懒。而阿萱也在其中听出了几分威胁之意。她知道粱煜的意思。如若,她的祛疤膏连二丫的伤都治不好,那阿炎也就别想要回来了。因着阿炎,阿萱没再顶嘴,只默默退回原位,低着头不说话。而她这副样子,却平白惹了粱煜厌烦。他还真没想过,阿萱会有如此老实的一日。就因为那条狗?眸色微冷,粱煜鼻尖发出一声轻哼,“伤愈之前,哪儿都不能去!”
说罢,大步而去。只是他那话不知指的是谁,以至于,阿萱没再回军营。好在,二丫的伤好得快,三日不到,手臂上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痕迹了。紫瑜郡主带着二丫来找阿萱,“阿萱妹妹不愧是神医妙手,你那药,果真有效。”
二丫也急忙撩开自己的手臂,欢喜地冲着阿萱道,“姑娘您看,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没了就好。”
阿萱淡淡应着,这些事儿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有何可稀奇的?她这般无所谓的样子,令得紫瑜郡主心中无比愤怒。天知道她有多想撕了那贱婢的脸皮?可,脸上的伤要紧,她不能惹恼了阿萱,便只能好言好语地开口,“那还请阿萱妹妹将药给我。”
闻言,阿萱眉心却是一拧,“都用完了?”
指的是她给了二丫的那瓶。二丫连忙摇头,“只用了面上的一层,还有许多呢!”
三日,哪里擦得了那么多?可谁知紫瑜郡主却有些不高兴了,“你让本郡主用她用剩下的?”
这话,听得阿萱忍不住轻笑出声,“郡主处心积虑弄伤了您的丫鬟,不就是怕我在药膏里动手脚?我若重新弄一罐给你,你敢用?”
一句话就将紫瑜郡主心中所有的愤怒都给堵住了。她用力咬了咬牙,方才让自己露出了笑意。“好,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阿萱妹妹休息了。不过……”紫瑜郡主说着,便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别以为死了一条狗,这笔账我就会这么算了。咱们,不死不休。”
说罢,方才大步离去。不死不休。这句话,曾经是阿萱送给紫瑜郡主的。如今,倒是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阿萱看着紫瑜郡主的背影,眸间泛起狠厉。傍晚,粱煜回了府。阿萱第一时间找到粱煜,问他讨要阿炎。书房里,粱煜以一个极其慵懒的姿势斜靠着椅背,阿炎仍旧趴在他的脚边。只是,当看到阿萱,阿炎便是猛地站了起来,尾巴疯狂地摇着。却听一道冷漠的声音淡淡传来,“没规矩。”
阿炎的两只耳朵瞬间耷拉了下来。不情不愿地重新趴了回去,抬着眼皮看着阿萱,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阿萱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那条意气风发,野性难驯的猎犬,居然会被粱煜驯成这怂包模样!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有股恶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至极。“王爷,二丫的伤已痊愈,还请王爷将阿炎还给属下。”
她拱手行礼,语气压着怒。粱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方才冷声一笑,“过来,哄本王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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