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似是惊醒众人,在场很多人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看了看雪衣,又向司文苍看去。
只见司文苍脸色严肃,盯着雪衣看了两眼,又抬眼冷冷向众人扫去。
倒是左云有些不乐意了,她顺着雪衣的目光,看了看刻意避开雪衣目光的左溢,冷笑道:“雪衣这话听着倒是在理,那你倒是说说,你怀疑谁才是那个行窃之人。”
这一问,顿时又将问题丢给了雪衣,在场众人不由纷纷向雪衣投去好奇的目光,不知她会把谁推出来,却只听雪衣轻轻一笑,“二娘为难雪衣了,雪衣连盗贼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入司府行窃又是所为何物都不知晓,如何能猜出那人是谁?倒是爹爹和二娘,看你们方才神色匆匆,不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担心会被偷走?”
她说着,诚恳地看了司文苍一眼,眼中有担忧之意,“爹爹,府中的金银珠宝和药房的珍贵药材一样不少,看来这些人为的不是钱或者药材,难道咱们司家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宝物?”
司文苍脸色一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左溢冷冷一笑,道:“三小姐这是在明知故问吗?在夜朝谁不知道,司家的大药方传承数百年,凝聚司家祖上多少人的心血才编制而成?若说不为金银珠宝,自然就是你们司家的大药方了。”
“左溢!”
“表哥!”
司颜佩母女齐齐出声,呵斥了左溢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
当初为了避免外界对司家第一医门的身份起猜疑,也为防圣上发怒,司家大药方已被烧毁的事并未对外宣扬,而是就此压了下来,知道这件事的要么人已经不在京中、不在世上,留在司家的都是些忠诚可信之人。
是以,便是左家众人,也不知此事。
提及大药方,雪衣不由为难地看了看左溢,“这……”
司文苍突然站起身来,点点头道:“左溢说的没错,咱们司家最宝贵的东西自然就是大药方,来人,立刻加派护卫死守司药楼,决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东西靠近司药楼一步!”
闻言,立刻有人带着大队人马赶往司药楼。
而后司文苍不顾几个知情人惊讶的眼神,对着左溢等人道:“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云儿、佩儿、雪衣,你们留一下。”
左溢和裘宛芳一行人立刻快步离开,不多会儿,厅内就只剩下寥寥数人。
只听司文苍长叹一声道:“眼下大药方的事,外界尚且不知,既然有人在这个时候自己撞上来,那我们干脆将计就计,他们一偷失手,定会再来,到时候我们便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咬定是他们窃走了大药方,若是圣上怪罪,最多治司家一个保护不力,毁坏大药方的罪责,就由他们来承担了。”
三人原本还有些疑惑的神色顿然全都舒展开来,司颜佩冷笑一声道:“这帮蠢货,竟然敢打大药方的主意,有这种下场也是活该。”
倒是雪衣有些不忍,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司文苍,有些犹豫。
司文苍道:“雪衣,我知道你心善,可是这也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司家才能不受牵连。”
雪衣迟疑半晌,点点头道:“爹爹放心,女儿都明白,但愿这件事能尽快过去,以后莫要再被人提起。”
说着,她朝着司颜佩深深看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也不会有人再记得是二姐毁了大药方。
见状,司颜佩顿然心头一怒,冷眼瞪道:“你干嘛看着我?放火烧了听风阁、毁了大药方的人又不是我……”
“住口!”不等她说完,司文苍就开口冷冷打断了她,而后又转向雪衣,“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准任何人再提起。折腾了一夜了,都赶紧回去歇着吧。”
雪衣干干脆脆行了礼,领着桂妈妈和将离一起离开。
倒是司颜佩,气得撅着嘴,嘟嘟囔囔地向左云抱怨,引来司文苍一记冷眼。
司颜佩走后,左云不禁有些不悦了,冷睇着司文苍道:“老爷,你为何对佩儿这么凶,却对雪衣那丫头那么好?以妾身看来,老爷这好像不是做做样子吧。”
“哼!”司文苍甩袖,背对着她,“无知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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