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好墙纸后,清洁工打开漆桶,用滚轮将温馨粉色的颜料漆满墙壁。
郁岸不想细思贴在墙上的皮是哪儿来的,从背包里拿出精微工具盒,找了一根细长针探进隔壁紧锁的门眼里,仔细扭动。
越紧张的状态下,越不容易做细致活,郁岸指尖出汗,心跳的响声时不时会掩盖掉锁眼发出的细小咔声。
越捅越觉得复杂,白门的锁眼好像是特制的防盗锁。
糟了,要翻车。
负责刷墙的清洁工做完工作,收拾起东西,一脸微笑朝门口走去。
其中一人听见隔壁好像有什么动静,微笑的脸抽搐了一下,提着油腻的塑料桶匆匆推门而出。
走廊空无一人。
清洁工挠挠头,提着塑料桶走了。
在清洁工推门的一刹那,郁岸直接放弃开锁,躲到了他们推开的那扇门后面。
清洁工一走,郁岸就溜进了他们刚刚打扫过的房间里,慢慢掩上了门。
他用螺丝刀卸掉门镜,把自己的机械目镜塞了出去,微微转了一个角度,使自己能正好看见右侧其他白门的情况。
大概等了几分钟,走廊尽头好像有人走过来了。
一位戴黑框眼镜的男医生不紧不慢地走到隔壁白门前,用钥匙拧开门锁,走了进去。
郁岸默默庆幸,自己刚刚如果选择撬锁溜进去,现在肯定已经被发现了。
他收起目镜,将门镜按了回去,以免被男医生发现。不能心急,郁岸打算慢慢等一个出去的机会。
他转身打算坐下休息一会儿,目光划过了美容床对面的镜子,他顿时僵住,视线剧烈地抖了一下。
就在他背后的单肩包上,扒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且它没有连在任何人身上,那是一截从小臂中央斩断的右手。
它从什么时候开始挂在自己身上的?
郁岸几乎忘了呼吸。
过了几秒,郁岸联想到了更恐怖的情况。
难道,刚刚拉着自己逃跑的不是面试官,而是这只手?
右手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的事实,依旧美滋滋地挂在人家包上假装自己是个挂件。
同一时间,地下铁,组长办公室。
音响里悠悠地放着《锁麟囊》,昭然依旧戴着手套,左手托腮,端着小酒杯,伴着戏曲悠扬的调子边哼边喝,眼尾已经蔓出一片醺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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