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龙面上带着非常奇特的微笑,似乎正在看着某处不知名的地方一般,眼光显得飘忽不定,语气也有些飘忽的道:“国华,这不过是安抚河东那些豪门望族的一个策略而已,即便是将来真按照这个方法来推行,恐怕看不出其中关键的人也没有几个,放心吧。知道我为何要让你先在辽州这数县之地先把土改行策的风声放出去吗?只有先让他们明白,咱们神武军必将会在河东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改革,同时也会令河东真正的强盛起来,经过咱们的行策改革,那些豪门望族见到普通百姓都能快的富裕起来,他们还能抵挡得住这份诱惑么?啥子才会反对呢。”
曹彬想了想,觉得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于是就不再问了,而是忽然提起沙洲岛的事情,问道:“主公,血狼军筹谋的如何了?这几个月来,属下一直忙于盘算谋划河东这件事,对于主公的血狼军甚少关注。但属下却知道,主公眼光远大,控制了河东之后,下一步必然要对江南下手,形成一种南北呼应的局面。只是不知沙洲岛那边的情形具体如何。”
康龙道:“国华,这个不必担心,这边的情况,一切还需要你来主持好。至于血狼军方面,我自挑选了比较得力的人手,前段时间,乌罗和席志尤更是挑选了一批狂狼特战兵团的一个小队的兄弟,前往沙洲岛,开始着手把特战战法传授与血狼军。我在离开沙洲岛之前,更是亲自撰写了一篇关于海6双栖战战法训练指导的材料,命血狼军领李存霸在血狼军中进行训练。初步估计,这批精兵至少要在半年之后,方才初具规模,那时才可放心的投入战场使用。现在来看,还为时过早。这次谋夺河东,绝不可动用他们,否则过早的暴露了他们,势必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万一被有心人算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曹彬不断点头,他见自己能想到的,自家主公也早就盘算到了,心里感慨的同时,也颇为高兴。
两人又聊了一会,康龙把公开“股份经营河东行策”之事该在何时公布出去的时间,跟曹彬商量过后,又探讨了一些分兵和各路兵马指挥使安排的细节,这才离开中军大帐。
康龙回到自己的休息营地之后,匆匆吃罢午饭,又赶忙召集狂狼特战兵团第一大队第一小分队的人进入自己的大帐之中,他打算在今夜秘密前往太原,一方面打探刘氏如今的动向,另一方面也设法营救王雪儿,所以他要带上一批狂狼特战兵团的人手,一起潜入太原城,届时也好方便传递消息,往来接应。
与他们将定了出的具体时间之后,康龙看了看正高高挂在中天的骄阳,四月中旬的天气,空气中已经有令人燥热的热风吹过,青草的淡香,透过空旷寂寥的原野,吹进了大帐之中。
康龙想了想,决定趁着现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番。之大从北方回来之后,还从未好好的休息过,精神都有绷的难受了。
说睡就睡,康龙躺下去之后,大帐中便响起高昂却均匀的鼾声。负责照顾康龙膳食的亲兵,见自家主公总算是酣睡起来,高兴的卷起大帐的一角,让午后带着甜甜气息的春风,吹进大帐,让略显闷燥的大帐中,瞬间变得清凉起来。
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太原城中,此时早已乱作一团。
太原府留守,汉王刘暠的亲弟弟刘崇,此时在太原城自家的府邸之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等候着京都方向的消息。
报信的亲兵已经派出去数十个了,但连日来却没有一人回转。这让刘崇心底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就仿佛在他哥哥如今的汉军之主汉王离开了河东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一般。这种感觉让刘崇快要疯了,但在他内心的深处,却似乎又有某个声音,诡异的在哈哈高兴的大叫,似乎因为终于摆脱了刘暠的阴影而疯狂。
刘崇这些年一直活在他兄长刘暠的阴影之后,他多么希望,早晚有那么一天,他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人物,而不是大人物的弟弟。
这种想法,好多时候都折磨的他痛不欲生却又不得不继续忍受下去。刘崇私下里早就秘密的招募了一支人数达到近万的人马,这批人马,全都是他这些年来安插到各地的亲信,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人随时都可以向太原城集合,倒转乾坤,翻云覆雨,只在指掌之间。
可是,只要刘暠在太原城一天,刘崇就只敢默默的忍受一天。刘暠虽是他的亲哥哥,但同时也是他的噩梦。他不敢向刘暠坦露心声,更不敢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他心底的秘密。
前几日,他接到手下密报,得知原本在黄泽关展的小人物康龙,这时候竟然统帅两万人马,由太行山下的连环十寨杀了过来,竟然在两日之内就夺下半个辽州之地。这摆明了就是趁火打劫嘛。
刘崇当即就震怒不已,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样的好机会,想不到还没等他起事,召集分布在各地的人马齐聚太原城,趁机一举做了河东之主,却忽然冒出来个康龙。
不过,刘崇还算有些自知之明,于是连夜就给身在京都,此刻正在筹划着如何册立自己为天子的刘暠去了两份加急奏报。
可是奇怪的是,他一连出去数十条奏报,可四五天过去,却连一个回音都没有,好似他压根就没有送奏报一般。当然,这天下敢冒如此大不韪者,还真没有几个,所以刘崇也没当一回事。
直到从第一封奏报出至今已经过去了快十天的时间,他才彻底急了,对自己着急,对未知的恐慌。
最近,他又听说康龙的人马,占据了辽州大半地区之后,并没有继续出兵,而是在向百姓们宣讲什么土地改革行策,那份行策,刘崇在看完之后,就大骂康龙不是东西,竟然会想出如此的损招,来断了天下豪门望族的财路。
不过,骂归骂,刘崇还着实高兴了几天,别的不说,单是这一下以来,康龙想要攻占河东的话,起码就得过了那些地方豪门望族的那一关。
刘崇虽然有些看不起康龙这些杂牌军,可却不再为这样的人而烦扰。他派遣刘暠留下的一支奇兵,向康龙统帅而来的这些杂牌军驻扎的地区开赴而去。
他自然是打算趁机消耗掉刘暠留下的这支用来监视他的兵马,同时,也趁机灭杀不知天高地厚的康龙等人。
刘崇虽然做了这一手准备,依旧有些不放心,他私底下打听到,这个康龙除了是神武军节度使之外,还是个玄功大宗师高手,对于这样的高手,他还是很忌惮的。若是这次河东的兵马杀他不死,恐怕他说不定还要来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刘崇悄悄的派人进到参军府中,趁着杨参军随同汉王刘暠进入京都洛阳之机,把杨参军的侄女,据说是一个跟康龙有着某种关系的女子,接到了自己的侯府之中,以防万一。
同一时间,刘崇还秘密的从各地调派了不少他私下里笼络招揽的玄功高手,也进驻到自己的侯府之中,保护自己的安全。
做了这一系列的保护措施之后,刘崇这才舒了一口气,有些洋洋得意的在侯府之中,做起了当上河东之主的美梦。
可惜的是,太原府此时留任的将领之中,没有一人可堪大用,全都是平庸之辈。真正有大将之才者,不是随同刘暠一起前往京都,以备万全,就是被安排在河东四边的边关要塞,把手门户。
任谁也没有想到,康龙竟然能够通过太行古道,把自己的人马直接插入到河东的腹地。若是再寻常情况之下,无论是哪方人马,也休想轻易的通过河东四面的关隘,攻进河东腹地,断了刘氏的根基。
河东太原府的刘崇倒是通过一系列的安排,放下了心,但远在京都的刘暠,一颗心却悬了起来,而且是愤怒之极的悬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一个原来在他眼中只是蚂蚁一般存在的小人物,这个时候竟然趁着他陷入僵局的时候,在他背后插上了致命的一刀。
刘暠虽然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帝王的宝座,但他却也为此付出了想都不敢想的带价。
他十分讨厌儒门势力,更厌恶冯道那个老头子,但这次他却有不得不向儒门妥协,请冯道出山拜他为崇政院的院使,成为名符其实的文官权相。
他十分厌恶与海寇打交道,但这次却不得不故作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与血狼寇打交道,在定下了一份耻辱的盟约之后,才把他们打走。
搞定了这一切之后,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就那么轻松的搞定。各地方镇节度使虽然有不少已经写了表奏来贺,但依旧有半数以上的节度使选择了冷眼旁观。甚至有几个还纷纷扬言,一旦等到时机成熟,就要兵讨逆。
看看,在他们的眼中,我堂堂的大汉后裔,中原王朝的天子,竟然成了逆贼!刘暠听到那些传言是,在自己的寝宫,非常气愤的数骂着那些不来朝见他的节度使。
现在连一个小小的蚂蚁,也敢在他的背后捅刀子,叫他如何能够忍受!
“来人!立刻去请郭枢密入宫议事!”刘暠抬手把一只上号的青花瓷的酒杯,丢了出去,虽然如今已经是深夜时刻,他依旧大声冲寝宫外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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