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老爷子沉着脸,“二郎娘,你进门的时候,送了你家五两聘礼和一身好布料。如今这孩子进门,家里实在没有钱,只给她一个小物件,让她好欢喜,你也要收走?像话吗?”
骆母的脸色不好看。
骆青梅替母亲抱不平,狠狠瞪一眼李贞儿。
“媳妇只是……,担心她掉了。”骆母灰着脸,辩解着。
“她又不是三岁小儿,哪里就会轻易掉了?再说了,又不是特别值钱的,掉就掉了吧。”骆老爷子朝她们摆摆手。
骆母再不敢说话了,走开了。
骆青梅又剜了李贞儿一眼,拽着她去了厨房。
“别以为老爷子送了东西给你,替你说话了,就自以为在家里高人一等,那不是给你撑腰,那是提醒你,从今往后,你是这家里的人了,得多做事,做个贤惠的娘子,才对得起老爷子送的礼。”骆母冷着脸提醒。
“得了爷爷的礼,就该多干活,把碗洗干净,再烧全家人的洗澡水!”骆青梅朝李贞儿翻了个白眼。
母女俩教训完李贞儿,一起走出了厨房。
李贞儿坐在小凳上,拿出小玉佩放在油灯下看。
要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只小玉佩来自西域。
因为上面刻的花纹,和中原的不一样,另外,上面还有一些西域文字。
李贞儿在太医院学医时,翻过一些西域的医书,但因为太医院认识西域文的人不多,所以她也不大认得西域文。
只认得这小玉佩上,刻的五个字中,有一个“西”字,和一个“王”字。
其他三个字不认得。
这是她目前唯一值钱的东西,李贞儿在厨房里找了根细麻绳,将小玉佩串起来,挂在脖子上,塞进衣领里。
她卷了袖子,开始洗碗。
碗里没有油,用清水随便洗洗就干净了。
接着,是烧洗浴水。
大铁锅里没有洗清,李贞儿拿了抹布,洗了五遍才洗干净。
她没洗过这么大的锅,动作慢。
洗好锅,再加入清水,盖了盖子烧。
水多,热得慢。
骆青梅等得不耐烦,跑进厨房骂了她好几回。
李贞儿想将抹布甩这妮子的脸上,这么会催,咋不自己去烧水?
饭烧晚了会饿死人,澡洗迟了,死不了人。
李贞儿这会儿不着急,按着自己的速度来。
可骆青梅着急着想睡呢,不管她怎么催李贞儿,李贞儿就是懒得理她。
等李贞儿烧好洗浴水,已经月挂树梢了。
骆母喊着李贞儿,端洗浴水给骆老太太和骆老爷子洗澡。
将两位老人服侍得睡下,骆母又喊她去给三个小侄儿洗。
大些的男娃有十岁了,不必她帮忙,但小些的六岁男娃和另一个八岁的女娃归她管。
洗头,洗澡,换衣。
安顿好娃子们,李贞儿已经累得快瘫倒了。
她坐在后院里,抬头看着满天星斗,只想喘气,不想动。
骆母拿了一套旧衣扔给她,“你没有换洗的衣裳,这是青儿的,先凑合着用用,快去洗浴,一会儿二郎快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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