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良善之人,对旁人如此,对她,依旧如此。
纵然救她之际心存了几许怜悯与莫名的波动,然而待将她带回苍月宫,我便让明堂主教她琴棋书画,而武艺,则由我亲授。
曾记得当时她在苍月宫初醒,那惊愕的反应以至后来跪下来求我收留她时的场景,我难以忘却。
第一次,自她嘴里,我亲自听到了她的委屈及害怕,亲自听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说她叫七月。
想必,若非北唐灭亡,身为帝姬的她,怕是永远都不会跪在我的脚边,永远永远。
我记得,我当时的目光抑制不住的森冷了几许,连带骨节分明的双手都握成了拳,我就那样森森的盯着她,低问:“那你为何替自己取名为‘七月’?”
她有些瑟缩的垂眸,逐渐沉默,然而自她那微白的脸色可知晓,她心底定是压抑着太多的苦楚。
果然,片刻之后,她低道:“因为我最喜欢七月的天气。那时,即便衣着破烂单薄,也不会感觉冷。夜里饥饿难耐,还可饮府中湖内的水而不至于受凉。”
初听这话,让我想起了以前在苍月宫的我,也是那样凄凉,那样被人踩入泥地里,凄凄瑟缩。
不堪的记忆涌来,一时间,周身的煞气与冷冽之意也明显。
她像是察觉到了,对我有些害怕了。
我终归是伸手揽了她,将她揉在了怀里,似是同病相怜一般依偎在一起,想给她依靠,亦或是,让她为我支撑。
她不该怕我,这天底下最不该怕我的,便是她了。
我夜流暄此生,除了复仇,除了北唐,不会为任何人事停留,而她却是不一样的存在,无论是以前小时候我依偎在母亲怀里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亦或是那次出发前往南山时胸口上那把平安锁上镶刻着的名字,甚至是,如今北唐不再,家破人亡之后的同病相怜,她与我,都形单影只,所以便该相互依存。
“日后,你便留在苍月宫,就当苍月宫是你的家。那姚府便先留着,等你及笄了,再亲手将那里的人一个一个杀了吧!”我也跟着沉默了
许久,待嘈杂涌动的思绪稍稍平息,我这样对她说。
她似是惊住了,整个人都僵在我怀里,发着呆,我突然想到以前的她还尚在襁褓时,不呆不愣,反而还会亮闪着眼朝我笑,而如今她却呆愣瑟缩,甚至连我都怕了。
一时间,心底怅惘与感慨并存,越发的沉重。
物是人非,果真是物是人非了。
我不由感慨,极为难得的叹息了一声,随即如同安慰她亦或是安慰我自己一般,我朝她道:“七月这名字,便当你的小名。从今以后,你就叫凤兮。”
我恢复她的小名,既是成全了她的本来,也成全了我一直以来封存在心底的念想。
我夜流暄此生除了将父母之名记得这般清之外,剩余的,便是……她的了。
那段时间,江南之主挑衅我夜府,伏溪应付不来,我便亲自下江南。
我将她独自留在了苍月宫,留给了明堂主照看,而我则是去往江南,一呆便是半年。
我要让明堂主替我调教她,我要让她成为公主那般傲然,琴棋书画皆绝,所有公主皆要习的书画,我都要让她来学。
她本是帝姬,本是公主,我要的,是让她像一个公主那般贵重,那般耀眼,更有甚者,我要让她一举成名,并与我一样傲然冷冽,甚至是,亲手手刃她的仇敌。
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像她父皇那般仁义,才能傲然立于这世间,挥斥方遒。
以后的太多路,都要由她自己来走,我身中空虫蛊毒,只能为她打江山,却不能陪她守北唐,我要的,便是她坚强独立,冷狠无情,只有这样,才可威慑住人,才能独自守好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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