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这一巴掌,打得我一脸愣怔。结婚七年。两口子不是没吵过架。但是动手,绝对没有。从魏洁的角度,挑不出我什么错。从我的角度,更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魏洁看。就算魏洁手指头蹭破一块皮,我都能给她包上三层纱布。更别说动手打了!可是,今天,我竟然被魏洁……扇了耳光。惊愕、愤怒之后,我的心一片冰凉。我对魏洁,彻底失望了。在我坐监狱的时候,她出轨吴权。没问题!我认了。反正早晚都要撕破脸,把事情全都掀开。可是今天又算什么?“魏洁,我是你老公,有人动手动脚占你便宜,我维护你也错了?”
我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疼,倒是不算疼。只是火辣辣的。魏洁毫无后悔的样子,打了一个酒嗝,满脸晕红指着我道:“你给我闭嘴!你知道……我跟李总这个客户……跟……了多久么?”
“三个月!你知道么?”
魏洁几乎吼出来。“你踹他,这个客户……就飞了!”
我冷笑:“那种垃圾客户,本来就心思不正,不做也罢!”
“你放屁!”
魏洁恼怒万分,“我的事儿,轮不到你管!”
“哪怕他要拉着你开房,也轮不到我管?”
我的火,一股股得往上顶。人家说,酒后吐真言。现在看来,真是没错。喝了点酒,魏洁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那你把我这个老公,放在哪里?”
我,一字一句,直视魏洁的眼睛。魏洁,酒劲明显上来了!“老……公?就你这种窝囊废……钱,钱挣不到,官,官当不上,还特么的好意思……说你是……我……嗝……老公!”
魏洁身体微微摇晃。指着我,表情轻蔑。语气轻佻。醉眼朦胧。“看看人家老公……都是……又高……又帅,事业又好……你呢?废……废物!”
我,面色阴沉。不知道魏洁是真的醉了。还是,借着酒醉,吐露心声。“你喝多了!”
我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男人,谁受得了这个?当面被我老婆挖苦。尤其是,已经知道她出轨。两种感觉糅合在一起,能让我疯掉。魏洁这番话,彻底否定了他过往六年的付出。全心全意的爱,不计回报的爱,毫不后悔的爱,最后汇成一个词——废物。这一刻,我想笑。一种混合了悲愤、懊悔、无奈、落寞、荒谬等等复杂感觉的感情,在胸口盘旋。我摘下喷头,拧开最大水量,朝魏洁的脸上喷去。“啊!你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自来水,让魏洁惊叫一声。滑到在浴池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这一惊,魏洁瞬间清醒大半。我把喷头往浴池中一扔。面无表情道:“清醒了吧?”
说完,转身离开浴室。穿上衣服离开了家。过了半晌,魏洁脸色苍白得从浴池里走出来。曼妙的身躯,被一条浴巾遮掩。踉踉跄跄得走进了卧室。一进门,就是一股酸臭味道。地上的盆里,是她的呕吐物。魏洁捏着鼻子,把盆扔进厕所,好歹冲了冲。这才喘着粗气,回到床上。酒,醒了一大半。今晚的各种状况,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坏了,我不会怀疑吧?”
魏洁皱起眉头。她的心中,没有一丝后悔。哪怕酒醉之下,扇了我一记耳光。魏洁也认为,我没错。……我开着车,出了小区,沿着江边一路疾驰。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快十点。想到刚刚魏洁的嘴脸,我就不想再回那个家。那个没有一丝温度的家。魏洁的微信上,有小丫发来的晚安笑脸。这是我唯一的安慰。车子,停在江边。这里,没有什么行人。灯火比较黑暗。适合伤心人疗伤。江风吹拂,带来一股土腥味。还有对岸的车水马龙。我放倒座位,打开车载音响,将音量开到最大。天窗打开。星光洒进车内。一把沙哑的嗓音传了出来。“这城市那么空。”
“这回忆那么凶。”
“这街道车水马龙。”
“我能和谁相拥……”歌声,催人感怀。回忆,汹涌。恍惚间,我以为我还在大学。还在最美好的年华。万般滋味涌上心头。眼角有些酸涩。好像被江风吹迷了。我揉了揉眼,揉出了一串泪珠。歌声,将一个男人的啜泣,完美的掩盖。直到,文静的电话,将这种奇异氛围打破。“陈辉,你在哪里,怎么这么吵?”
文静的声音,冷硬万分。我一个激灵,关上音乐。“文总,什么事儿?”
“到我家来,南江丽景五号。马上!”
文静挂断了电话。南江丽景。那是城里几处出名的别墅区之一。就在我的对岸。但是,想要过去,必须绕过一座江上大桥。对方口气这么冲,肯定有急事。我二话不说,发动车子,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别墅区的门卫出乎意料得没有拦下我。显然,我的车牌文静已经做了备份。这是我此生第一次进入高档别墅区。在众星的时候,虽然薪水还算丰厚。但是距离购买独栋别墅,还差得老远。毕竟,这里光是物业费一年就十几万。实在不是我这样的层次可以消费的。夜色中,我信步向五号别墅走去。星空下,别墅区内一片宁静。灯光摇曳,树影斑驳。一股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三名巡逻保安牵着狼狗,打着手电,和我擦肩而过。令人心安。我暗暗赞叹。有些地方,来过就忘不了。有朝一日,如果我能飞黄腾达,一定在这里买一栋别墅。每天早晨站在二楼阳台,端着咖啡看江景。人生如此,也就没有遗憾了。如果……如果可以……再赐给我一位红颜知己。不求多美,多富有,只求和我心灵相印,能共度余生。魏洁的出轨,让我成长很多。来到五号别墅门前。我深深得吸了一口气。这是文静的家,也是吴权的家。也就是说,我将在吴权的家中,直面吴权。刚要敲门,门开了。我愣住了。“进来吧!”
门口通话模块里响起文静的声音。这种独栋别墅就是高级。人家说不定在哪个屋子正在监控我呢。我稍微迟疑了几秒,还是走了进去。回手把门带上。客厅内,灯光迷幻。萨克斯的独奏曲,在空中回荡。带着一股颓靡的味道。客厅中间,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慢慢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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