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肯定这些伤害是陈丹被囚禁在那个毛坯密室中挣扎造成的。x45“其次,尽管陈丹的皮肤有大片的淤伤和剥脱,但是她的外阴部没有撕裂伤,大腿内侧、腹下部没有发现皮下出血、表皮剥脱、抓痕等——也就是说,陈丹应该没有受到强奸。”“那么,她有没有可能和罪犯发生过性关系?”“阴道检查和肛管检查的结果,我们都没有提取到精液。”蕾蓉说,“但是如果犯罪分子采取了预防措施,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第三,切割乳房的凶器应该是手术刀,创伤检验显示,刀是从右乳的右侧切入,在乳沟处切割完毕,手段非常残忍。”林凤冲说:“犯罪分子切割陈丹的乳房做什么?”“不知道,这个我还没有想明白。不过我昨天晚上和香茗通电话时,他有一个意见,我认为很有价值,值得参考。他说从世界犯罪史上看,连环变态杀人狂在做案完毕后,一般都会切割受害者的器官留作犯罪的纪念品用,目的是在未来的日子里回味犯罪时的快感,比如美国的jerrybrudos,他在奥勒冈州犯下多起强奸杀人案,每次都将受害者的乳房割下,还做成石膏模欣赏……”一听林香茗的名字,杜建平就感觉头大,连忙转移话题:“你觉得,陈丹究竟和犯罪分子认识不认识呢?”蕾蓉皱起眉头说:“这是我很困惑的一个问题,犯罪分子往她嘴里灌进硫酸,把她手指掰断,明显是不想让她表达信息,所以很有可能是认识;但是又不把她杀死,或者弄瞎她的眼睛,仿佛是并不在乎她是否认出自己……”林凤冲说:“有没有可能是罪犯知道自己和陈丹再次见面的机会很小,切割掉她的右乳,觉得仇恨已经消解,没必要再施加更大的残害或者致她于死地?”
“罪犯的手段非常残忍,而且在我进行检验时有这么个印象,罪犯的所作所为非常有‘章法’。换言之,他无论在现场还是在受害人身上,都最大限度地避免了留下任何物证。这样的罪犯有一种理性的疯狂,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掌控之中,他的犯罪计划一旦启动,就仿佛用手指推倒多米诺骨牌,不到最后一块倒下,决不会中断……”蕾蓉沉思了一下说,“我个人的意见是,这个案子中可能牵涉到很复杂的犯罪心理学的问题,所以建议你们早一点让行为科学小组介入,共同应对……另外,我想谈一谈那根大腿骨。”屏幕上,幻灯打出了大腿骨的照片。用普通镜头配合大底片拍摄出的照片十分清晰,那块大腿骨旁边摆放的刻度尺上标注着长度,骨头上面有血迹,还有一些没有剔除干净的组织。“毫无疑问,这确实是成年女性的大腿骨,从血迹色泽和组织形态上判断,切割时间不是很长。我听说火柴盒的事情了,看来,这很可能是那‘第一根火柴’。”杜建平烦躁地说:“我依然不认为这是什么系列变态杀人案,不过是一起普通的相识者之间的谋杀,那盒火柴纯粹是犯罪分子想干扰我们警方的思路才留下的!所以,思缈、凤冲,你们现在马上去陈丹所在的学校了解一下情况,现在的大学生,依我看都是a型血,遇事冲动,这姑娘模样又很漂亮,保不准是情杀——杀到一半又停下来了!”蕾蓉知道自己的话不对杜建平的胃口,微笑着站了起来说:“也好,那我先回鉴定中心了。”蕾蓉、刘思缈和林凤冲一起走出会议室,电梯前等候的人很多,他们便一起沿着步行梯往楼下走。“思缈,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判断出陈丹是大学生的?”林凤冲问,“要不是你火速锁定了她身份的查找方向,没准我们又得展开大规模摸排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刘思缈冷冷地说,“如果我们把受害人的年龄锁定在二十岁,上下浮动在两岁以内,女性,在本市生活,那么主要有三种人:妓女、学生、低端职业者或待业者。从照片上看,她的指甲油和染发的色调都淡而不腻,有一定的品位,不可能是低端职业者或待业者所有;杜处的观点也很正确,妓女多数都注射长期毒品,胳膊上针眼密集的地方皮肤会呈现纤维化,她们空虚无聊时又喜欢用烟头在胳膊上烫疤玩,这些她都没有——那她八成是大学生。”
“那你问呕吐物,还有那灰色砂子……”“我只不过是想看一下从她的呕吐物里能不能发现学校食堂里最常见的饭菜,没想到走运,竟真的有。”“啊?你是说灰色砂砾?”“是啊。”林凤冲还是搞不太明白:“灰色砂砾怎么就能确定她的学生身份?”“你想一想,什么食物里可能有砂子,而在吃的时候又不容易咯到牙?而且,无论是妓女、低端职业者和待业者,吃到的几率都比大学生低得多?”林凤冲恍然大悟:“粥!你说的是粥!”“尤其是绿豆粥,天气越来越热了,各个大学食堂都免费供应……”透过楼道的窗户,刘思缈看到一片白花花的光芒,“咱们得抓紧时间,学校很快就要放暑假了,过几天学生一回家,咱们再想找出什么线索,可就难了。”“思缈。”蕾蓉说,“其实你也挺幸运的。”“何以见得?”刘思缈停下脚步,盯着蕾蓉问。“本来她的呕吐物是不会出现那些‘证据’的。”蕾蓉微笑着说,“一个人吃进的食物通常在两个小时之内就可以从胃部排空到小肠……陈丹胃内的食物没有消化净尽,我认为是因为过分强烈的精神刺激和激烈的身体对抗,导致她的消化功能停止活动。”“你的意思是,我的推断正确,纯属撞大运喽?”刘思缈目光如冰。蕾蓉摇摇头:“你想多了。”走出市局办公楼,迎面一阵热浪袭来,三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时,一辆“巡洋舰”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落下,林香茗坐在驾驶位置上微笑着向他们招手,思缈把头一偏,不看他。“你们是去华文大学吗?我也去,一起走吧。”香茗说。蕾蓉回法医鉴定中心,不同路。林凤冲拉着刘思缈上了车,问:“你去那里做什么?”香茗笑了笑,没有回答。林凤冲心里有了数,知道许局长肯定授予了他参与调查的特权,所以多言无益。思缈有心事,香茗向来深沉,所以向华文大学驶去的一路上,车厢里异常安静,cd机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忧郁的吟唱——
“每个人可以活着,每个人也可以死去,你好,我的爱,再见,我的爱……”歌声宛如午后天边悄然浮起的阴霾,茶色车窗外的世界,似乎阴暗了下来。“谁的歌?”林凤冲感到一种分外的孤寂。“leonardhen……加利福尼亚修道院里的老男人,我在美国时就特别爱听他的歌,谁都无法回避的爱与残酷。”香茗歉意地一笑,“是不是有点太伤感了?”林凤冲的余光一瞟,惊讶地发现:身边的思缈紧紧咬着嘴唇,霜枫般的眼角竟凝着一滴亮晶晶的东西……她怎么了?!林凤冲不敢问。“巡洋舰”停在校门外。香茗锁车的一瞬,思缈经过他身边,两个人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对方一眼,目光恰好碰撞到一起,都立刻闪躲开,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三个人一起往里面走,他们都穿着便装,没有穿警服,所以不少男生直勾勾地盯着刘思缈看,朝她抛媚眼做鬼脸,有个骑黑色山地车的,还在一驶而过的瞬间伏身朝她打了个呼哨。思缈视若无睹。走进乳白色的教师办公楼,他们在传达室先亮明身份,然后问保卫科在哪里,传达室的老头说:“4楼,405办公室……哎,刚才不是已经来过一个女警察了吗?现在可能还在保卫科呢。”三个人都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地拔腿向4楼冲了上去。保卫科的门是关着的,林香茗一把将门推开,看见几个老师模样的人正神情紧张地跟一个背朝着门而坐的“女警”说话。听见响动,背对着门的“女警”回过头来,乌云一般的秀发仿佛被风吹过般妩媚地一拂……“郭小芬?”林香茗不禁叫了出来!
第三章白色布娃娃
雪白而纤细的手指,仿佛弹钢琴一般在那排cd盒上拨弄了很久,才不经意地从中抽出了一盒。黑的底色上,一张死去的女人苍白的脸,浮在一架同样苍白的钢琴上,二者都像是在福尔马林溶液中浸泡了很久。“bcksunday。”林香茗轻轻地念着cd的名字。“《黑色星期天》?”从他的肩膀上探出了郭小芬可爱的脸庞,“这可是导致100多人自杀的世界禁曲,陈丹她是怎么搞到的啊?”“什么世界禁曲,sarabrightan开演唱会的时候,我还听她唱过呢。”刘思缈冷笑一声说。郭小芬寸步不让:“sarabrightan唱的那个是改编后的,原版是长达43分钟的钢琴曲,这个你知道吗……”“郭小芬。”林香茗低声说,“你给我安静点。”郭小芬调皮地吐吐舌头。就在刚才,林香茗向学校保卫科的同志解释,这个“便衣女警”是分局的,来调查前没有和市局打招呼,因此才发生了撞车。“你胆子也太大了!”从保卫科出来,前往女生宿舍楼的路上,林香茗忍不住批评郭小芬。郭小芬满不在乎:“这是我做记者的天职,为了抢新闻冒充警察,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啊!”“哼”!旁边刘思缈轻蔑地一嗤。现在,他们就在陈丹居住的202宿舍里。宿舍是北向的,所以十分阴暗。宿舍里的两个女生在他们刚刚进来时,都显得十分紧张,尤其是保卫科老师严肃地说“市公安局的同志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你们必须好好配合”之后,她们几乎不约而同地畏缩在靠窗的一张床边坐下。但是不久她们就放松了起来,主要是因为林香茗。“她们看你的眼神都带着钩子呢!”郭小芬一脸坏笑地跟林香茗耳语。香茗懒得理她。问清楚哪张床位是陈丹的,就走了过去仔细地查看。宿舍里一共四张床位,都是棕色的木制品,上面是床,下面是柜子和带抽屉的桌子。香茗把目光落在桌子上,上面除了几本《瑞丽》、《伊人风尚》、《bazaar》之类的时尚杂志,就是放满了光碟的架子、白色塑料饭盒。简易书架上胡乱堆放着ac的粉底、dior的五色眼影,娇兰的kisskiss唇彩等化妆品。一个小小的白边镜框里有张略微发旧的照片:一个小女孩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
“这是陈丹和她妈妈吗?”香茗根据那小女孩的脸型辨识道。“嗯。”一个名字叫孙悦的女生说,“她妈妈早就死了,她就把这张照片搁在这里。”“哦?”香茗眉毛一动,“那她现在跟谁住在一起?”“她有个继父……”孙悦接着说,“不过,她几乎从来不回家。”“为什么?”孙悦突然反问:“陈丹……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你认为她可能出什么事情?”香茗问。“她是不是被人给杀了?”孙悦扬起头问。香茗说:“你凭什么认为她会被人给杀了?”“不是凶杀案,你们市局才不会一下子出动这么多的警察呢!”孙悦的眼睛里放射出狡黠的光芒。“出动这么多警察是吗?也有可能是她杀了别人啊!可你却直接认定她是被人杀。”香茗盯住孙悦的眼睛,温和但又犀利地说,“小同学,咱们最好都别兜圈子,好吗?”哇塞!他的眼神真真迷死个人啊!孙悦娇媚地一笑:“好啊……不过,我有什么奖励吗?”“好好说话!”保卫科的老师实在看不过去,呵斥道。孙悦耸耸肩膀,对林香茗说:“陈丹属于那种换男人比换内衣还勤的主儿,保不齐玩儿大发了,被谁给捅上一刀……”“看得出,你跟她的关系不太好。”刘思缈插了一句。“谁稀罕和这种人关系的好坏。”孙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喂,你们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吧?”“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说她发生了什么事啊。”香茗说,“假如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比如像你说的那样被人给杀了,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呢?”“我没法说。”孙悦摇摇头说,“这种事情怎么好瞎猜……不过,习宁前一段时间和陈丹打架时,扬言要找人来把她宰了。”“习宁?是不是你们宿舍现在除了陈丹外的另一位缺席者?”郭小芬说,她见香茗瞪着自己,指了一下四张床,又指了一下眼前这俩学生,最后从旁边一张床位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饭盒,上面贴的胶布上写着“习宁”两个字。
“对。”孙悦说,“她们俩上个礼拜吵架,差点动起手来。”“因为什么?”林香茗问。“是不是为了抽烟的事情?”郭小芬插了一句。刘思缈可气坏了,这个郭小芬也太不象话了,冒充警察获救连个“谢”字都没有,可以先不计较。办案子的时候她老插嘴算怎么回事?!正要发火,孙悦一句“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让她吃了一惊。郭小芬指了指陈丹桌底角落里的一堆烟头,又指了指房间天花板上崭新的烟感器,最后指尖定位于贴在墙壁的一块塑料板上,上面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室长-习宁”。“呵呵……”林凤冲不禁发出赞叹的笑声。孙悦也对郭小芬投以佩服的目光:“她俩的确是为抽烟的事打起来的。陈丹烟瘾太大,一不留神就会弄响烟感器,宿管老太太骂陈丹时,少不得牵连到室长习宁。所以上个礼拜三……要不就是礼拜四,陈丹一根接一根地吸烟时,习宁批评她,俩人就吵起来了,特别凶。”“为了抽烟,习宁就至于要找人宰陈丹?”郭小芬眯起一只眼睛,“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孙悦犹豫了片刻说:“习宁怀疑陈丹撬她男朋友。”“怎么回事?”林香茗说,“你详细谈谈。”“习宁有个男朋友,交往半年多了。有一次来找习宁,习宁不在,陈丹就下楼去和他搭讪……后来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要我说,陈丹这个人是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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