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厌凉自是点头:“算。nnguoji”
“那你说了今晚带我出去玩的,不许反悔。”顾宝莛露齿一笑,耍赖一样拽着薄厌凉的袖子扯了扯,仿佛是色心不死。
薄厌凉反应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他看出了点儿什么,说:“不想笑就不要总是勉强自己,难看死了。”
“我没有。”
“没有就算了,你如果实在是想要放松,今晚若没有雨,我看情况带你去船上。”
顾宝莛迫切需要一些其他的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自己是不能随随便便单独出门的找乐子的,身边必须跟着人才行,如果不是跟着薄厌凉,就得跟着十几个侍卫,后者们可不会像薄厌凉这样好说话,一到时间就得回宫去,这样也不可以干,那样也不可以做,否则就全部给他下跪。
“真的吗?”
“难道还是假的不成?”薄厌凉冷淡道。
顾宝莛努了努嘴,小声抱怨说:“你吃了枪药了?”
“没有。”
“哦,那我知道了,你是不喜欢威廉对不对,你每回看见他,脸都要皱成老头子。”顾宝莛这回又笑,却不是故意让自己保持开心的,他调侃薄厌凉说,“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惹了你,他见着你也怪热情的,你却总是好像很嫌弃他。”
薄厌凉挑了挑眉,说:“不过是觉得他问题未免也太多了些,他未免也太喜欢找你了。”
“他在我们国家没有朋友嘛,他的属下都跟着五哥了,皇宫里就他一个人和大家长得不一样,他说话声音也怪怪的,习惯也怪怪的,喜欢的东西也没人理解,当然只好找我咯,恰好我又比较闲。”顾宝莛想了想,得出了如是结论。
薄厌凉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但很快又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看你成天也不如何闲得慌,不是和我说看见了这个好看,就是说那个好看。”他说的含糊,顾及马车外头还有个驾车的太监。
顾宝莛则笑嘻嘻地坦然道:“因为只能和你说嘛,只是可惜你欣赏不来。”
薄公子的确欣赏不来,他似乎是没有一个审美的标准,然而即便知道,他也从未刻意去欣赏过谁,顾宝莛曾说他是木头疙瘩,薄厌凉也认了。
随着马车将城内风景甩在身后,顾宝莛与好兄弟薄厌凉回了义王府,义王府里守卫森严,家丁多数是南营身有战伤的老兵,但莫要小瞧了他们,任何一个老兵现在都能抵三四个顾宝莛,单手干翻十个普通人也是绰绰有余。
顾宝莛总觉得义王府现在这种情况,是连扫地大爷、守门大叔都是绝世高手,特别有意思。
回府的时候,顾宝莛作为客人,跟在薄厌凉的身后,又因为晚上要搞坏事儿,特意让贵喜先回宫去,如果有人找他,就说自己宿在义王府了。
按理说皇子结交大臣在某些时候是大忌,但顾宝莛却没有这种担忧,一来薄厌凉这货简直就像是老爹塞给自己的伴读,伴读和太子之间可不就是奉旨亲密的关系嘛?
他们两个一进府,顾宝莛就熟稔地和上身胖乎乎的管家打了个招呼,管家连忙领着下人一同行礼,顾宝莛点了点头,直接走去大堂,翘着二郎腿等开饭。
后头的薄厌凉则询问管家:“父亲可回了?”
胖管家的右手只有三根指头,平日里藏在宽松的袖子里,只有行礼的时候才会露出来,这会儿又缩了回去,回答少爷:“回少爷的话,老爷前脚刚回来,脸色不大好,正有事找你,你看……”
胖管家和薄厌凉同时看向坐在大堂里的太子。
太子殿下歪了歪脑袋,眨着那双桃花眼,不知道薄厌凉他们还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了?”他大声问。
薄厌凉摆了摆手,对管家说:“父亲现下是不是已经喝起酒了?”
胖管家苦笑着点了点头,倒不是说老爷喝酒后会耍酒疯,而是喝酒后的老爷和少爷不见面还好,一见面总要吵架,这对父子吵架的方式也不是什么大吼大闹摔东西,而是下一局棋,棋盘上金戈铁马杀气腾腾落子之声犹如手起刀落,气氛凝重紧张。
“那我现在去也和他说不了什么话,你去让厨房做些好克化的吃食来,不要和父亲说我回来了,我和太子用完了晚饭,天一黑就出门去,大概两个时辰后再回来,到时候我再去见父亲。”薄厌凉太知道父亲为什么生气了,无非是知道了自己答应借调南营兵丁给四王爷,暂时在那些苦役没有回来之前进行修路这件事。
这件事他是能够自己作主的,不需要通知父亲。
整个义王府既然用的都是南营的人,他说的话自然也比父亲管用,他说不要让父亲知道自己回来,那么父亲就一定不会知道。
刚这么想,却听从侧院传来一串熟悉的脚步声,薄厌凉耳朵动了动,转头一看,不是别人,竟正是应该在阁楼喝个酩酊大醉的薄颜!
薄颜手里还提着酒壶,在家中放浪形骸,没有什么规整的穿戴好衣冠,在细雨里敞着胸襟,微笑着走向了坐在大堂的抖腿太子。
顾宝莛当即把腿放下,站起来,这十次来,九次都见不到的薄先生今天怎么特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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