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令君还是摔了下来,大半个身体倒在了楼梯上。
张姨急忙去扶,语调克制不住的拔高,眼泪都快流出:“老天啊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傅令君撑起手肘勉强坐了起来,她嘴唇发白,乌发散开,低垂的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谭雅平匆匆忙忙拿了医疗箱过来,郑亭林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任手上的纱布渗出鲜红色的血渍。
坐在阶梯上傅令君抬头,正好同她平视,几秒后缓慢开口:“你的手受伤了。”
傅令君想问先前的纱布是怎么回事,也想问现在的手伤,郑亭林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然而只是笑了笑,颇有些嘲弄地回:“是啊,为了救你。”
郑亭林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刚才的壮举——她竟然为一个不怎么看得顺眼的人伤了最宝贵的手?
傅令君眼底的光闪烁了一下,点头:“是我的错。”
听起来竟有些愧疚。
郑亭林没想到这话出自历来刻薄的傅令君之口,酝酿的反唇相讥只得咽了回去,反倒是谭雅平听到笑出声来,显然是对两人的友善非常满意。
平静下来,郑亭林的注意力再次落到对方的轮椅上,皱眉扭头,像是想起了很不好的事,同时又为自己刚才的义举找到了完美的理由——关爱弱势群体,人人有责。
她忽地唇角勾起,刻意强调后半句:“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楼梯对现在的你太危险了。”
郑亭林太清楚作为天之骄子的傲气了,傅令君必定受不了这样的折辱。
或许是重生太过玄学,郑亭林总有种恍在梦中的虚浮感,面对来人,久来压抑的情绪索性也懒得遮掩,言辞夹枪带棍,少不了阴阳怪气。
然而傅令君却完全不按预测出牌,凝视她许久,像没听到前面的话,敛目轻声:“终于等到你了。”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在了地上,释然又庆幸。
郑亭林可算正眼看她,莫名滋长的情愫压下了刚重生的焦躁不安,她眨了下眼,试图理解对方的话,礼貌回:“确实好久不见。”
张姨正大着嗓门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泪声俱下,郑亭林没琢磨出傅令君话中的意思,散漫转身,傅令君却少有地展颜一笑,转换了话题:“张姨,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还好好的。”
笑容转瞬即逝,很快平静下来。
明明只是一瞥,却无比深刻地印在了郑亭林脑海中,让她觉得重生的一切都变得不现实起来。
这个机器人一样没人情味的家伙竟然在笑。
她知道蝴蝶效应,但万万想不到这翅膀扑棱扇得傅令君像变了一个人。
郑亭林说不上此刻的感受,她莫名其妙地当了这只蝴蝶,随之而来的变化不在她意想中,她也无意负责。
垂眸间,郑亭林若有所思地单手把玩起刚拆下的旧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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