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襄宜看着画上被撕成两半的花苞,即便是拼起来也不完整,她失落地垂下眼眸。
对方不喜她也是应该的,任谁被调包同生身父母失散多年还有一个人代替他享受这一切都不能对对方心平气和毫无怨恨吧。
她,她也只是心怀愧疚啊。
“若是不想收拒绝了便是,何必毁了画呢,殿下的画千金难求,白给他居然还不珍惜。”
喜鹊还在气头上,在日头下晒了小半个时辰她本就一肚子火气,还出了这档子事,当真是忍都忍不了。
“好了,别气了,你若是累了就去歇着,这里叫旁人来伺候便是。”
“殿下,奴婢不累,奴婢只是生气,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人。”
“凭他是货真价实的皇子,而本宫只是那颗鱼目。”
喜鹊心疼坏了,她的殿下是大楚最尊贵的牡丹,容貌倾城才情出众,向陛下求娶的王孙公子不知凡几,如今却说自己是颗鱼目。
喜鹊声音中带着哽咽,“殿下,您不要这样说。”
“好啦,你哭什么,只是一个身份而已,大不了以后不做公主做个平民百姓,靠卖画应该也能维持生计。”
喜鹊破涕为笑,“噗嗤,您的画可是珍品,哪能用来卖钱。”
“若是为了生计,什么珍品孤品的,只要能挣钱才是好的。”
李襄宜这些日子想了许多,她自认已经能够接受最严重的结局,大不了便是从哪来回哪去。
又是一夜的梦,只是这次她看到梦中的自己一直在哭,她想问她你哭什么,可惜梦中的自己根本听不见。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啊,说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她的耳边一直萦绕着梦中那句,“求你,放我走吧。”
“什么放你走?”
“谁放你走?”
李襄宜从梦中挣扎着起身,急速地喘息,许久眼前才恢复清明。
“殿下您怎么了?梦魇了?”
喜鹊看着满头大汗还发懵的李襄宜,赶紧抽出帕子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本宫没事,只是不知为何最近总是做梦。”
李襄宜这才发现自己的寝衣和发丝全都黏在濡湿的后背上,此时正散发着阵阵凉意,幸好此时正值夏日并不冷。
“叫水,本宫要沐浴。”
“是,殿下。”
沐浴一番之后李襄宜觉得整个人都清爽许多,她躺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书,身后是桃香在为她绞头发。
“殿下,您的头发养得真好,又黑又密。”
“本宫幼时也是个黄毛丫头呢,那时候头发少还没什么光泽,可是吃了不知多少补品才将身子养结实了才有的这一头乌发。”
李襄宜回忆起自己幼时身子弱,总是隔些日子便生病,生病了就要喝药,次数多了那苦涩的腰肢都能眼也不眨地喝下去,每每生病皇后便会衣不解带地守在她床边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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