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僵下来。
易无澜搁下画笔,缓缓说:“盛凌,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走吧。”
语气清清淡淡,半分不在意。
盛凌看向易无澜,两个人明明只隔了几步距离,偏偏像是隔了两个世界。
梁翡低声:“不要再来打扰无澜。”
盛凌拿上手机,又把沙发上的毛毯折起来,走了几步到易无澜身前,把毛毯裹在他身上。
“无澜,要多穿点,你身体还是偏凉,现在还年轻,以后老了就知道厉害了。”
盛凌半垂眼,仔仔细细把毛毯裹好,低声嘱咐,毛毯从脖颈那儿绕过来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易无澜的锁骨上。
裹好了毛毯,盛凌像是支撑不住,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易无澜的锁骨处,闷声:“对不起,无澜。”
“对不起,注意休息和保暖,好好吃饭,有低血糖要顾着自己的身体。”
清醒后的撕裂确实更难过,但这些难过,盛凌并不想展示给易无澜。
是他该的。
易无澜一只手扯着毛毯,浅灰色的柔软毛毯蹭过肌肤,很舒适的触感,也挺暖和,他确实穿的少,很薄的针织衫,唇色都有些白。
盛凌用力捏了捏毛毯,还是放手往外走。
梁翡还抱着花束,娇艳花朵都不能把他脸色衬得好看一点。
擦身而过时候,盛凌沉声:“我确实做错了,但梁翡,那十年,你去哪里了?”
门打开又关上。
房子里终于只剩梁翡和易无澜两个人。
易无澜裹着毛毯,低垂头看不清神色。
梁翡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口:“抱歉,小玫瑰,别生气了。”
“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不该,”
刚才他气急了,说易无澜是替身,还提了舒林青,肆意评价易无澜和盛凌的感情,自作主张让盛凌离开……
这几句话又把易无澜置于何地?
易无澜没有应声,梁翡先去给倒了猫砂,开了个猫罐头,还给加了水。
然后默不作声又给易无澜热了牛奶。
整个过程那只猫一直围着梁翡转。
易无澜看了勾起唇角:“不愧是你抱回来的猫,看来我不取名字是正确的。”
梁翡蹲下去把猫抱起来,放在角落里。
穿着围裙委委屈屈的样子。
真是个装可怜惯犯。
易无澜已经不吃他这套了,把画架收起来,淡声:“梁翡,你的獠牙,收起来并不好看。”
“我看你很想把盛凌千刀万剐。”
两人一起长大的,谁又不知道谁呢,梁翡从根上就是黑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长大了,有些本质还是没变。
刚才易无澜扫一眼,就知道梁翡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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