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在他的病房一直坐到天黑,刑台云的声音很低弱,摘掉氧气面罩问她,“还不回去睡觉?不累?”
林栖把头偏向一边不看他,僵硬蹦出两个字,“不累。”
刑台云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笑。
隔天医院就涌来一堆记者,韩严只好给刑台云办理转院回北京,也是刑家的意思。
同时这起砍人的案件也从这边移交到了北京那边的警方。
林栖没有跟着去北京,只是把刑台云送上了直升飞机。
隔天哥嫂也回了云县,林栖坚持要把他们送进车站。
这一次换她站在原地目送大巴车开走。
林洲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太阳大快回去吧。”
周宁也倾过身来道:“周末没事就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车子不等他们好好说完这些话就开走。
林栖控制不住心情变糟糕,身边来来往往好多人,她却觉得只有她一个。
“姐。”
林栖转身,抬眼却看见错落在人群里的红毛。
不是偶遇,是红毛一路跟来了车站,只是没有露面。
两人一起坐在公车上,他们选了后排,视野是最宽阔的。
红毛说话越发沉稳,“本来看到新闻时就想去医院的,大家都很担心。”
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不自信的时候喜欢挠后脑勺,“就是好像帮不了什么忙。”
说完他腼腆的嘿嘿一笑。
“你突然出现陪我坐一段我觉得很心安。”林栖低垂着眉眼说。
“我想眯一会儿,到站你再叫我行不行?”林栖很想找一份依靠才不至于觉得心里那么空洞那么不安,所以她把脑袋枕在红毛肩膀上。
公车晃荡,窗外不时闪进来刺眼的光线,红毛半举起手,时刻调整着位置,始终让手掌投下的阴影盖在林栖的双眼上。
因为被需要,他的嘴角轻扬起来。
几天后,刑台云那边开始每天都有消息进来,林栖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
回到岗位那天,林栖在麻醉科见到了龚副主任。
“您怎么回来了?”
“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看看。”
林栖以为龚副主任会问她和刑台云的关系,但是没有。
龚副主任早上带着她上了两台手术,中午又带她去祁主任办公室吃饭。
饭菜是差遣周宸运去食堂打来的。
四个人围着祁主任待客的茶几吃饭,龚副主任不停往林栖饭盒里夹肉,“多吃点,你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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