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康樱加入,一共八个高三学生。ankanshu
其中几个男生把顾湘也算进去了,以为她也是新来的,才见到人,就一直吹口哨。
顾湘这个纸老虎给臊得顿在原地,心想,这些年过去了,怎么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没一点长进呢,还是这么二哈,这么阿飞。
大家各司其职地劳作。只有赵老师袖着手,大掌柜。他竟然在磨咖啡,那研磨器在他手里一圈圈转着,置身事外的样子,活像个剥削者。
他喝止了声,一群猴子才平息了。赵老师只喊康樱上前,介绍她人、这次江南十校联考她的分数以及数学单项多少。
交代了几句,也无非是大家组内合作,互帮互助。
这一下,组内三个女生,明明、韩露以及康樱。
赵孟成把康樱单独托付给了明明,后者是复读生,之前也是赵孟成送毕业的学生,她复读也不是因为没考上,是填报的学校、志愿被父亲包办了,读了一年实在厌恶,后来果断退学了。为此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明家找到赵孟成的时候,是要赵老师劝劝明明,结果,赵孟成却被学生策反了。
目前的状态就是,明明自己系统复习,额外来赵孟成这里听课。她是这里的姐姐,相对时间也自由些,并不参与应届课程,“康樱人生地不熟,有事,带带她。”
明明:“是,赵老师!”
顾湘嘴上不说:你这是要托付几个人!
男生队伍里,言语密度最强的那个叫卫若。他转着块抹布,歪坐在中央位置的长桌一角,“老赵,还有一个没介绍!”
赵孟成手边有面可移动的白黑板,是带刹车脚轮的,是先前头家租客留下的。赵孟成拿脚尖踩定了脚轮上的刹车拨片,把马克笔抛给卫若,“去,今天轮到你讲题。把你带过来的题,给我誊上!”
学生打扫卫生从来不是个新鲜事。八个孩子通力合作,比不上教室大的地方,自然不在话下。
七嘴八舌间大家才明白了,顾湘不是他们的道友,是房东。这间门市地盘也不是老赵他自己租的,是社会人士的化缘,少年们不禁联想,问顾湘,“姐姐就是那个化缘施主?”
顾湘心想,那人叫檀越,你们赵老师确实喊他施主。
这关键时候沉默可是要出岔子的,卫若带头岔节奏,“你别是师母罢!”
“卫若,手机上计步现在多少?”
少年即刻缄默起来。
原来他们的赵老师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其中一条就是,清算你今日的计步,我不管你去滚去爬,总之凑足一万步,才能回家!
三十来平方的地方,里间有间简单的洗手间。轻钢龙骨的石膏板吊顶上,甚至有几盏灯憋掉了,顾湘秉着良心东家的嘴脸来和赵孟成交涉,“你看这里面还缺什么,有什么要维修的,都可以和我说。或者赵老师自己联系师傅,拿□□找我报账罢!”
顾湘大概是到底家里有个做生意的老爹,哪怕头一次做这个厚脸皮的房东,也有模有样的“包租婆”式样。
只可惜对面的赵老师不买账,他手里的咖啡豆还在磨,一边磨一边盯她一眼,一股子“和你说话算我输”的死傲娇!
他正巧坐在一盏灯下,外面灰蒙蒙的凛冬色,更显得室内的灯火温暖可亲。暖气里,他敞着外套,打底的那件圆t还是件联名款。
顾湘觉察到这个人在他的学生面前多少有些端着架子,不挤兑她了,来保持他为人师表的“人设”,可惜酷盖的眼神分明在劝退她,要她走?
啊!会意到这一点,房东大人故意在这磨蹭。东看看西瞧瞧。一时还没走的意思。
结果,赵孟成丢了个物件到她手里,是他那个一磨再磨的咖啡研磨器,“磨洋工不如帮我磨咖啡豆。”
说罢,看卫若誊好的题去了。
时下已经快到饭点,今日原本就是要大家来认个门及打扫卫生的。赵孟成的系统复习之余,要求组内学生连轴转地自行讲题分享。即大家各自做题之中遇到的难题,无论做得出做不出,每期碰头时,大家集中分享一道。
要求做到含括知识点不能和前面三位同学重复,哪怕一节点。
打扫接近尾声,这期讲题者卫若的题目也誊好在白黑板上了。赵孟成喊学生于长桌前集合,先五分钟自行思考解题思路。
大家拉着板凳、转椅往桌前坐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言声的那位女生,名叫韩露的,随手把一张抹布扔进水桶里。那头,顾湘有些意外地接着赵孟成的研磨器,还拿在手里懵呢,她站得位置离那张长桌近,她是不想耽误学生正经上课,思索间往外撤,正好迎面碰上了那位韩露同学,顾湘礼貌地和对方微笑,不料对方只是垂手摘掉了两袖上的防尘套袖,并不睬理顾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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