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下意识要退,却只撞上身后的白壁。
瘦削的身影迅速吞没了她。她太娇小,像一瓣含春的粉桃,被他纳入阴影,不费吹灰之力。
二人的距离越发逼仄,两处心跳尤其分明。
魏玘嗓音低沉,笑意隐隐:“不妨说说,你当下如何看我?”
阿萝抬眸,自他眼里捕到跃火。她想,他好像总爱这样瞧她,似要用沉炽的目光,焚烬多余的所有,将她看得一干二净。
莫名地,她的颊又烫起来,说话的声音也细细柔柔。
“你……是想和神女卿卿我我的坏人。”
——热烈的性子倒是分毫未改。
魏玘听罢,也不恼,唇角的笑意越发深明。
“小神女,你不好出尔反尔。”
他抬指,挑起她一缕落发,轻轻挽至她耳后,口吻好整以暇:“几日前,可是你对本王上下其手,说要对本王负责。”
说到亏心事,阿萝背脊一僵。
她尚且来不及应答,便听魏玘又悠然道:“谁知那日过后,你极少来见本王,不似有心负责,更像是……”
“始乱终弃。”
好大的罪名!阿萝凝滞,被这无妄之灾唬了住。
顷刻后,她又定下心神,咬着唇,小声驳他道:“我、我没有始乱终弃。而且、而且当时神女醉了,都不作数的。”
——翻脸比翻书还快。
魏玘眉峰一挑:“都不作数?”
虽然那些事是他编的,可她这话还不算始乱终弃吗?
他眯目,借着廊下的微灯,俯瞰面前的少女,描摹她清丽而出尘的面庞。
她依旧漂亮又单纯:雪颊泛粉,好似盛水的花枝;朱唇微开,仿佛含苞的两瓣;连一双杏眸也清澈如初,全然不知自己的处境。
魏玘看得心痒,竭力克制,只垂颈,缓缓接近她鬓侧。
“当真不作数吗?”他低声道。
“你此刻滴酒未沾、神志清醒,仍与我花前月下、私会游廊……小神女,你公道些,从前暂且不论,今夜你我作不作数?”
他的气息贴在阿萝的耳畔,惹她脊骨发软,袒露的纤颈如受火燎。
阿萝眨着眼,睫帘扑扇,像无助、懵懂的小兔。
但很快,小兔找到了落点。她心口发烫,选择遵从渴求与思念,勾住面前人的脖颈。
“作数的。”她道,“从前、今夜,都作数。”
魏玘眸色一灼,便觉她化作柔水,竟淌入他怀里、亲昵又眷恋地依偎着。
阿萝的眼眸乌亮而净澈,热切的凝视随话语一并而来——
“神女好久不见你,想你想得厉害。”
魏玘顺势搂紧她,干着嗓问道:“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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