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做噩梦了。”纪荷摇头,推开他的手,“我不太想吃。”
“打了针,身体消耗过大,至少吃几口补充点体力,”陆浔之声低似乎哄,“听话。”
纪荷坚持要自己来,她往发苦的嘴里喂了几口,吃着,陆浔之问她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她看着陆浔之的侧脸,他在调房间里的温度,眉眼平和认真,她缓缓吞下含在嘴里的粥,“就是,曾经和那个人表白过,但他拒绝了。”
陆浔之整个人一顿,脸上浅淡的笑意收了起来,不冷不热“哦”了一声,放遥控器在桌上时用了点力,“那他真的该死。”
纪荷顿时心情大好,又挖了几勺粥,眼睛转悠了圈,这才发现她躺得是陆浔之的房间,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睡前穿得那套。
因刚才小插曲而浮起的小情绪被陆浔之生吞进肚子里,他看出纪荷的疑惑,温声道:“之前那套被汗浸湿了,让护士给你换了套,你觉得我如今敢脱你衣服吗?”
纪荷笑:“你这样讲,有点不正经。”
“我不觉得,反而还有点憋屈。”陆浔之把她手中的粥碗拿走,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看,“一本离婚证剥夺了我如此多的权利。”
纪荷避开他的目光,“现在几点了?”
没得到回应。
她瞅他一眼,视线往下,去找他的手表。
他把手钻进被子里。
她觉得实在好笑,“你三岁吗?”
陆浔之把人和被子一起卷进怀里抱起,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回你房间睡去。”
纪荷卧室里的被子和床单都换了,她舒舒服服地躺进去,没一会儿就困了。
她半眯着眼,侧身,轻声喊他:“陆浔之。”
“嗯?”陆浔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把床头的小灯打开,抬眸看她。
“谢谢你。”纪荷说。
他笑了声,伸手进被窝握住她的手,低声:“我觉得自己做再多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亏欠,你别和我客气了好么,这都是我应该为你去做的。”
纪荷坚持听完陆浔之的话,然后身心放松,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天亮,她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披了件外套下床,走出卧室,在客厅里就闻到了股浓郁的香味。
陆浔之把做好的午饭端出来,看见在阳台站着的纪荷,脱了身上的风衣放沙发上,迈步走过去。
“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纪荷闻言没回头,只摇了摇头,她指着那片海滩,“晚上我们到那儿走走吧。”
“不行。”陆浔之说,“风太大,你还没完全恢复。”
“哦。”她的声音难掩失落。
陆浔之无奈妥协,“只可以去五分钟。”
纪荷扭头,眉眼含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抠门了?”
不等他回答,又问:“今天我们本来和医生约好了,没去成的话会不会耽误他的时间。”
“不会,他现在是我们的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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