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这么多年,肖雯早已把纪荷当成了朋友,夜里有时候无法入眠,她会想到纪荷的过往,她一直都很心疼这个女孩子。
其实纪荷自从上次赵啸找人跟踪吓唬后就没再来这里,肖雯以为她现在过得很好,可那天纪荷忽然来了电话,她说自己总会哭,有时候泪流了一脸才发现自己哭了,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纪荷听完肖雯的话,淡淡地笑了下。
肖雯再倒了杯温水给纪荷,“你觉得你会越来越敏感,偏执,脾气无常,还很害怕因为自己随时都会复发的病会成为拖累,所以十分坚定地选择与你的丈夫离婚。”
纪荷盯着水杯,唇微微动着,“这是其中一大部分原因,但走到离婚这条路,不止是我一个人的责任。”
“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和你说,其实这里的老板是你丈夫的发小瞿文译。”
纪荷短暂地惊讶了下,而后平静地问:“陆浔之是不是来找过你?”
肖雯点头,“陆浔之大概知道你不想告诉他,所以几次来都没问我你的情况,他很尊重你。”
“以后他想知道你就告诉他吧。”
纪荷接受了肖雯的建议,去拿了三个月的药。
从医院出来,开车去了后海,走走停停,竟找到了当年高考结束那天来这儿坐了半天的长椅。
很小一件事,她却感到开心,戴上卫衣帽子,然后歪在椅子上睡了一觉。
事后想想,她心可真大。
的确大,要不是陆浔之跟在后面,她攥在手中的手机就会被路过的流浪汉给拿了。
陆浔之并不是特意跟着纪荷,昨晚处理完追尾的事情后阿风送他回了海淀,可手放在门上的那刻他却没有勇气推开,和纪荷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如今没有了她,他看着那扇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最后是在凌晨过后回了陆宅,一个小时前开车准备去趟医院给额上的伤换药,在等红绿灯时看见纪荷从瞿文译那儿走出来,他立即到前面路口去掉头,一路跟着她的车,然后便来到了这里。
陆浔之下车时也拿了顶黑色鸭舌帽,压下头发盖住了伤口,在与纪荷隔着六张长椅距离的位置,静静守护着她。
日落西山,温度下降,纪荷醒来,她保持着睡觉的姿势没动,摁亮屏幕看了眼时间,然后凝视着面前静谧的湖泊。
秋风簌簌,柳叶飘荡。
天色渐渐昏暗,纪荷起身往人多的地方走,在一家小吃店里买了杯豆汁儿,面无表情的一口喝完,然后走到无人的小巷角落里吐个天昏地暗。
吐着吐着眼泪落了下来,可她想到有回和陆浔之一起到外面吃早餐又笑了出来,当时他能眉头都不皱地喝完一大碗豆汁儿,而她也身为本地人,却是喝一口都要死要活。
陆浔之倚在墙角,听着里面的声音呕吐声,捻着烟的手微微发颤。
一直到纪述出现,他才驱车离开去医院。
来到医院后,给陆浔之治疗的陈医生帮他换了药,边笑说:“这车的威力可真大,你当时得是有多走神。”
陆浔之瞥了眼换下的绷带,&ot;陈医生,有没有能迅速愈合的方法?&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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