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觉得谢家人都挺善良,还豁达,面对灾难,前途未卜,却不像村里人那样愁眉苦脸。
被这样的人家收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谢家人觉得这女娃长得娇气,却一点也不娇气,双脚都磨成血糊糊了,愣是一声没喊累。还始终笑眯眯的,让人看了就开心。
火把的光线有限,不能做饭,多数人家都是把干粮取出来胡乱啃点就算了。
时间宝贵,吃完干粮,谢大郎就安排人值夜,大家随便扯点干草铺在身下就准备睡下。
地上潮湿,谢家人照顾顾玖,搬空驴车上的东西,让她和高氏两人一起挤在车上睡,高氏又拉了最小的谢四余挤在她们中间。
谢四余是谢三郎家六岁的儿子。
小家伙有点害羞,小身子使劲往高氏身边挤,给顾玖一个大大的后脑勺。
顾玖伸手戳戳他的胳肢窝,小家伙咯咯的笑,就是不回头。
刚进五月,夜里也不冷,将就着也能入睡。只不过夏天有蚊子,顾玖用薄被蒙了头脸才能睡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谢大郎就叫醒众人,催促着赶紧收拾收拾上路。
众人把铺盖收拾好,男女分开,各自寻找隐蔽的地方解决生理问题。
脸是不洗的,因为水带的太少,还有留着饮用和做饭。
谢家小辈的三个男娃帮着分发干粮,谢大吉手里拿着一叠饼子,递给顾玖一张。
顾玖犹豫着接过,道声谢,却有些啃不下去。
她可以不洗脸,但不刷牙实在难受的要人命,她也没刷牙的工具。
更何况想到大家一早上解决完生理问题,也没见谁洗手,都是直接上手吃东西。
谢湛长身玉立的,气质清冷而矜贵,顶着一张神仙一般的脸,也都是拿袖子垫着饼啃,顾玖觉得他从云端吧唧一下砸地上了。
风尘仆仆的袖子,说不清和不洗的手哪个细菌更多,顾玖艰难的对着饼子咽咽口水,怎么都下不了口。
“怎么?没胃口?”走在旁边的谢二郎笑道:“没胃口也得吃,不吃饭可走不动路。虽然你是个姑娘家,咱们家挺稀罕的,但你看看,咱们都背着东西呢,走不动了可没人背你。”
谢湛瞥顾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谢五郎嘻嘻哈哈笑:“叫声五哥听听,走不动了五哥背你。”
其余几只郎都看着她善意的笑。
顾玖生无可恋的尬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下不了口的原因。说假话她不愿,就算她是直球,也怕说真话会被张氏喷死。
高氏一双眼好像什么都能看穿,“这人啊,经历的艰难多了,就什么都不讲究了。只要能活下去,什么都顾不上,能有口吃的,饿不死就行,别说没漱口,用脏手拿东西吃,就是发了霉了,被老鼠野狗啃过了也得吃。”
大家一听,才明白过来。
张氏瞪她一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饼,“不吃算了,矫情个屁!当家的,给你吃,累死累活只吃一张饼怎么能行?”
顾玖伸出尔康手,我吃,还不行吗?
从高度发达的时空过来,卖食物的大婶没带手套都嫌弃膈应,还不许人家适应适应,矫情两下,做做心理建设了?
谢大郎回头嗔他媳妇:“多大人了,跟个孩子置气。我不吃,给孩子留着。”
张氏哼一声,把饼子收回去,谁也不给了。
谢五郎肩上扛着一个大包袱,一手拿着饼啃一口,蹭过来歪着脑袋笑,“五哥分你一半?”
谢五郎和谢湛是双生子,俩人一般大,性子却是两个极致,一个稳重清冷,一个跳脱活泼。
长得也不像,谢湛是神仙小哥哥,站人群中就是鹤立鸡群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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