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敛这一走就是半月,每天会有人给楚莺送吃的,顺带打扫卫生。
可做完这些,她们就会走掉。
没人会跟楚莺搭腔,陪伴她的只有一台电视,这种日子是会将人逼疯的,她怎么打宋敛的电话,就是没有人接。
宋敛的工作是半封闭式的。
这半个月内他都在实验室,没有与外界联系,工作结束后,一行人齐齐走出,宋敛跟在老教授身后,神色疲惫。
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关上衣柜门,宋敛打开手机,倚靠在衣柜上,给楚莺回了电话。
才响一秒,楚莺就接了起来,“宋敛?”
“怎么了?”
骂人的脏话险些出口,楚莺急忙打住,换了副态度与腔调,“没什么,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不打算来看我了。”
对待这种女人,就是要狠心一点。
宋敛忘记了那天的争吵与楚莺的巴掌,故意说反话,“不是不想看见我吗?”
“想。”楚莺卖弄着乖巧,“想死了。”
“知道了,晚上过去。”
连续工作这么多天,带着疲劳离开实验中心,宋敛驱车前往洋楼,路上昏昏沉沉,精神状况很差,并没察觉车后有人跟着。
被黑色轿车逼停在路旁,他踩下刹车停住,后面车上的赵逐走了过来,弯腰敲响车窗。
看了眼时间,宋敛没空跟他周旋,散漫将车窗降下一半,“干什么?”
赵逐指了下车门,“下车。”
“我有事,没空。”
晚风温度骤降,一转眼,竟然已是十月份,风冷了,宋敛的面色一样是冷的,“有话快说。”
赵逐面露难色,一开口就是杀手锏,“楚小姐还跟你在一起,对吗?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跟你聊她,就下来。”
宋敛掌心紧了下,落下车锁,“上车。”
在副驾驶坐下,赵逐没有废话,直奔主题,“你这样突然回来,我不好跟大小姐交代,作为补偿,我把楚小姐父亲的事情告诉了她。”
“所以呢?”
一个老头子而已,宋敛不认为宋菩玉会用楚父作为把柄。
赵逐却没有开玩笑,“大小姐把人接走了。”
“她想干什么?”
“她要见你,跟你谈条件。”
宋家姐弟从小就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
宋菩玉被接回宋家,改了名姓的那天,宋敛也跟着改了名字,只因为不愿跟一个野种共在玉字辈。
宋敛与赵逐四目相对,容色中的紧张一点点褪去了,“她觉得我会在意一个情人的父亲吗?”
“你不在意吗?”
“……不在意。”
寂静的车厢中,风都是静音效果的,赵逐松的那口气尤为明显,“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真的对一个寡妇用情了,那就糟糕了。”
无形中,宋敛被勒住了咽喉,“你怎么知道……”
“早就知道了。”赵逐一字一句,叙述地缓慢,“问一下村子里的人,不就知道了吗?我有分寸,这些我没告诉大小姐。”
打开车门,他侧着身,一只脚踩在地上,“对了,那位楚老先生,好像被医生查出长了块瘤子。”
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楚父是楚莺的唯一希望,要是让她知道,因为宋敛自己的父亲被人像物件一样带走,还生了重病,她会如何,宋敛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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