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正在欢畅得趣的时候,禄存一喊,败了他的兴头,自然赚不到好脸色。
禄存一面低着头帮朱棣打理衣裳,一面嘀咕道:“爷,真不是我,都是长庚那小子逼我……”长庚刚要还嘴,挨了朱棣一眼刀,立马闭嘴。
仪华被朱棣宠得浑身娇软无力,由宫人服侍沐浴更衣,坐在菱花妆镜前,照见自己形容,眉目间妩媚含春,与在家做姑娘时大不相同,心下又羞又甜,暗暗道:“从前听卓夷向潇虹抱怨晋王‘粘人’,原来男人‘粘人’起来,是这般粘法。”
朱棣着皮弁服,仪华着翟衣。入宫先朝见帝后,又诣东宫。
太子着皮弁服,坐受燕王夫妇四拜;太子妃着翟衣,站着受他们两拜,再答以两拜。
太子和太子妃各说了些勉励的话,礼毕,太子笑道:“我向爹请了旨,召老二老三两家进宫来,你们的好日子,大伙儿沾沾喜气,兄弟妯娌们趁机聚聚。”也是体谅潇虹在宫中寂寞。
各自换了常服,落座,潇虹叫奶娘牵皇长孙出来与叔叔婶婶相见。
雄煐肤色白皙,眉眼清秀,像仿着朱标画出来的。长到一岁半,已能扶着桌子到处走,嘴里会嘣单字,喊“爹”“娘”“爷”“奶”。喜欢人多,见了这对俊俏亲切的大人,兴奋得绕着桌子一圈圈转。
朱棣和仪华都极爱他,轮番抱在怀里逗他玩。
“雄煐,叫‘叔’,叔——叔——”朱棣哄他。
“苏——苏——”雄煐学得不像。
“叔——叔——”朱棣撅着嘴,又教。
“苏——苏——”
乐得大人们都笑。雄煐自己也“格格”笑,露出上下两排八个小白牙。gonЪoΓg
朱棣爱看他笑,双手把他举得高高的,雄煐乐得“啊”“啊”叫,小胖胳膊小胖腿张牙舞爪地舞弄。
“四弟真是喜欢小孩儿。”潇虹笑道。说罢去看仪华。
朱棣闻言也扭头看她。
仪华红了脸,强行辩解道:“皇长孙聪明伶俐,谁见了都喜欢。”
另外三人都含笑。
这时秦晋二王赶到。因卓夷带了济熺来,故而在帝后那头滞留久些。济熺半岁,五官一点点长开,一日比一日漂亮精致。皇帝皇后见了都怜爱,逗弄好久,逗得他乏了,到东宫时正在襁褓中睡着,奶娘抱着。
各自见过礼,太子笑让雄煐向叔叔婶婶们问好,雄煐乌溜溜的眼弯弯一笑,大叫一声“好”,又自己拍巴掌,拍着拍着巴掌,手离了桌子,一个站不稳,若非奶娘张臂护着,险些倒在地衣上。虚跌这一下,跌得他一愣,下人们忙赶上来扶,他也不哭,站稳了,又笑。
兄弟妯娌几个忙啧啧夸赞孩子灵透懂事。
潇虹在旁看着,观音奴满眼的艳羡,手有意无意放在小腹间,是很馋孩子了。
“想来她也很心急了罢,比她小的妯娌都已经生育了。”潇虹心想。若换做自己,既无娘家,又无子嗣,偏偏公爹还给丈夫安排了位次妃,大概每晚要愁得夜不能寐。但她看观音奴,似乎面相又不似那般愁苦。再去看毓灵,毓灵看雄煐的眼神,满是新鲜好玩——不像是为人妇者的母性慈爱,倒像是在家的女孩儿看弟弟妹妹的眼神。
女眷们随太子妃避到后殿去,两个孩子也叫奶娘抱走安置。
潇虹和卓夷两个,早就等着仪华成婚好拿她打趣,落座看茶,下人们都退出去,潇虹便笑道:“燕王妃,燕王好不好?”
仪华猜到这些坏姐姐们定要捉弄她,若服软肯定要被嘲笑个没完,于是她虽面色潮红,但撅着下巴装出一副不怕人笑的硬气:“好得很!”
那几个人没料到她如此,都一怔,卓夷先起身上前捏住她下巴,脸凑近了笑着逼问:“小丫头长本事了啊?来吧,跟姐姐们说说,燕王怎么个好法?”
仪华还嘴硬:“只有我知道,偏偏不告诉你们!”
卓夷笑道:“潇虹姐你瞧,我管不了她了!”
潇虹笑道:“是么?小丫头有燕王撑腰,腰杆儿硬了?说不说?说不说?”也起身来按着挠她痒痒。
仪华怕痒,肋骨和腋下尤其不经挠,“受刑”捱不过几下,便讨饶笑道:“我招,我招便是。”
三人笑作一团。
笑到一半,渐渐觉得似乎冷落了观音奴,便笑着收了玩闹,各自坐回椅子上。
仪华笑道:“还是观音奴姐姐和毓灵姐姐最疼我,不像你们,欺负人。”她刻意回避了“二嫂”这称呼的尴尬。
真要喊“二嫂”,两个人都是“二嫂”。毕竟皇帝造出“次妃”这个名头,不妻不妾。
观音奴不是同她们一齐长大,少些亲近;汉话说得又不好,始终羞于开口,故而只在一旁温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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