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笙说:“不一定,多半不会有。”
即便有同仁牺牲,但这还是他的工作岗位,他没的选择。当初是主动请缨来的,此刻在艰难期留下来继续发声将报道传回国,是他的责任。
瞿蔺没再多说什么。
如果山电南厂真得出现严重事故,勒革或者伽米,姜湖或者老唐,房子或是墓地,他都得扔下,尽快回去。
杜清河已死,他已申请离职。
但对那些核反应堆,他们都有责任和义务。
两人又在室内站了会儿,傅砚笙催促瞿蔺出门:“有时间再想,我也帮你留意。你如果还有能联系上的知情人,也可以问问。如果有事,有个心理准备;要是没事儿,也能早点儿安心。现在先带我师妹吃饭,不能晾她一个人待着。”
瞿蔺没拒绝。
傅砚笙又问起这两日姜湖的情况:“接触这段时间,觉得姑娘怎么样?”
瞿蔺抬眼:“你指哪方面?”
傅砚笙:“问人怎么样,能有几个方面?”
傅砚笙突然想起一件没对瞿蔺提及的事,他问:“之前认识我师妹吗?”
瞿蔺没明白,同时觉得略荒唐:“你告诉我,她来这之前,我们得怎么认识?”
傅砚笙反问:“你小子是哪个年代的人?”
瞿蔺:“什么意思?”
傅砚笙说:“她是个歌手,曾经是。”
他又补充:“在文青里应该还挺有热度的。”
瞿蔺顿时想起姜湖给小女孩敲歌的时候,女孩父亲问他姜湖是不是搞音乐的。
他那时不知道。
瞿蔺也记得,昨日姜湖那通漏音的电话里,有人告诉她有个新闻人物正在找她。
关于姜湖,他不知道的事情比知道的事情多。
可似乎知道的越多,会发现人和人之间的距离越远。
瞿蔺随口回:“没有听说过。不怎么听歌,我是个粗人。”
粗人?
傅砚笙呵了声:“你继续扯。”
有人敲门的时候,姜湖正准备出门。
傅砚笙敲门的手还没收回来,突然门被姜湖从内里拉开。
暗色里,瞿蔺和傅砚笙像两堵立着的墙,姜湖眉微蹙。
三人随后达成一致下楼。
这家家庭旅馆没有餐厅,但主人提供额外的付费晚餐。
不用点餐,食物由店主随机根据当天采购的食材进行烹饪。
姜湖跟随傅砚笙和瞿蔺走到一楼一张空置餐桌旁落座。
坐好了,要做的事情就是等餐。
趁这空档,傅砚笙同姜湖说:“这里条件比较艰苦,蒋姨联系我的时候,我一开始建议他阻止你过来。”
蒋姨?
姜湖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那是蒋绍仪在学校里的绰号。
是挺遥远的事儿了,她快忘了。
姜湖说:“年纪大了,走走没坏处,出来长点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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