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颜见状,也朝柳眉儿使了一个眼色,柳眉儿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起身告辞:&ldo;夫人这里忙着,我们姐妹就先去余年阁了,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我们帮得上忙的。&rdo;
徐夫人让人抓了糖果给她们,笑道:&ldo;你们青年人,不兴陪着我们这些老婆子。快去玩去吧,可别跑远了,免得点灯的时候找不着人!&rdo;
三个人连连应了,又给徐夫人行了礼,结伴出了门。
门前冷清清的,两个站门丫头依旧像石雕像似的眉眼也不动一下。
望着眼前虽然是冬天却依旧枝叶翠绿的林子,顾夕颜问柳眉儿:&ldo;谁领我们过去?&rdo;
柳眉儿笑道:&ldo;跟我来!&rdo;
她们出了林子,延着林子的边沿向东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就看见了一座约有七层的宝塔,柳眉儿指着那宝塔道:&ldo;那就是余年阁了。&rdo;
顾夕颜仰着脖子望着宝塔上挂着的红灯笼,疑惑地道:&ldo;这,这不是个塔吗?&rdo;
柳眉儿也仰着脖子望着宝塔:&ldo;是啊,这个塔就叫余年阁。&rdo;
顾夕颜彻底无语了,道:&ldo;难道还要到塔顶上去吃年饭吗?&rdo;
&ldo;当然不是。&rdo;柳眉儿白了顾夕颜一眼,&ldo;主子们在二楼,其他人在一楼。我去年在齐府过年,就坐一楼……这塔顶,供着齐家的历代祖先牌位。吃年夜饭前,齐家的人会到塔顶去祭祖,然后等她们下来,上了第一道全家福的菜,国公爷和夫人吃了第一口后,就可以开席了。&rdo;
私低下,魏士英几乎不跟柳眉儿讲话,她默默地跟着柳眉儿和顾夕颜的身后,支耳听着她们说话。
当她们走到余年阁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全是红红彤彤的灯笼,映在笑逐颜开的脸上,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余年阁的一楼像还没有正式开始的结婚喜宴现场,桌椅杯筷都已摆好,参加宴会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场了,大家根据熟疏各自选了位置坐定,三三两两地谈论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穿着蓝衣青裙的齐府仆妇位不时穿梭在各个圆桌前不时递茶继水,小孩子闹哄哄地跑来跑去,身后跟着不时喊着&ldo;慢些慢些&rdo;的婆子丫环……
她们进门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人们特别的关注,只有坐在门边的桌子上的人抬头望了她们一眼,然后又继续和自己的同桌说着感兴趣的话题。
柳眉儿也只是比顾夕颜她们略熟些而已,见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她掂了脚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一张熟面孔。
魏士英已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ldo;五姐姐,我们跟着你,你到底也得把我们安排一个位置才是。&rdo;
柳眉儿涨红了脸。
顾夕颜忙给她解围,指着门边一个没有人坐的桌子道:&ldo;我们不如就坐那里?&rdo;
柳眉儿忙响应,带头走了过去。
一行人坐定,有人给她们上了茶水,魏士英左顾右盼的,说着风凉话:&ldo;难怪这里没有人坐,原来是个向风口。&rdo;
魏士英的话也不错,她们坐的桌子正是个向风口,不时有冷风chui进来,冷得很。
顾夕颜忙道:&ldo;都怪我,乱选了一个桌子。要不,我们换一个桌子吧!&rdo;
魏士英笑道:&ldo;顾姐姐,你别误会,我不是在怪你。齐府好歹也是名门贵胄,怎么叶夫人不过去了年余,家里就乱成了这个样子。大年夜的,连个席次都没安排好……&rdo;
她正说着,门口突然就有了不大不小的喧哗声,顾夕颜一行人都朝门口望去。
原来是周夫人带着三个年轻的妇人和几个抱着孩子的婆子走了进来,屋里的人纷纷起身跟她们打招呼。
柳眉儿大喜,喊了一声&ldo;周夫人&rdo;,可惜周夫人身边的人太多,此起彼伏的请安声把她的声音压了下去,周夫人一行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喊声。在一个穿戴华丽的妇人带领下周夫人一行人施施然地上了二楼。
魏士英就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拉了一个在旁边桌子沏茶的小姑娘:&ldo;这余年阁的年夜宴,是哪位嬷嬷负责的?&rdo;
小姑娘笑盈盈地道:&ldo;是蔡嬷嬷!&rdo;
&ldo;好!&rdo;魏士英眼中又流露出那种孤高来,&ldo;你帮我把蔡嬷嬷找来,就说我们槐园的人,有事找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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