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项晨才对叶半夏开始讲诉,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那个女人,戴着墨镜,以为别人就认不出她了吗。她在二十年的飞机失事中明明已经丧生,跟着我父亲一起,而现在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让我看见她?
改了名字,换了装扮,但是她的身影,她的声音,却还是让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如果她那个时候就真的死了,我依然可以幻想,曾经我也有过一个慈爱的母亲。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可笑。她从来也没爱过我,也没爱过我父亲。
我小时候所有关于家庭的记忆,就只有父亲一个人,偶尔有大哥的影子,但从来就没有她。
别人都说,父亲母亲的爱,是最无私的。尤其是母爱,那是天性。
很遗憾,我从来没感受过。
我应该从来没跟你说过,我五岁那年,被绑架的事。那是唯一一次我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本来满心欢喜,但是我们俩却被人绑架了。
距今也有二十二年的时间了,可我永远都会清清楚楚地记得,人贩子威胁着要将我们两个肉票撕一个,来以此示警,给我家里一个教训,顺便抬高赎金。
她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来,让人贩子把我弄死。
五岁的我,那一刻是多么绝望,多么伤心。我从未有一刻感受过她对我的爱,而在那一刻,十足的恨意,倒是满满的。
这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甚至我无数遍问过我父亲,我亲妈到底在哪?
我想我是一个命硬的孩子,硬到克死一个真心爱我的父亲,却怎么克不死她?如果上天真的可以让我选择,我宁愿死掉的那个人是她,不是我父亲。
就算你觉得我是心狠,无情,我也会这样想。
别人都说父母恩大于山,除了我不情愿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真的没有感受到她带给了我什么。我真的希望她就像二十年前那样消失就好了,不要让我再听到她的任何消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项晨说着,已经垂下头,声音痛苦。
叶半夏抱着他的头,以为他哭了,但是摸到他的脸颊上,发现却是没有眼泪。
“我不会再为这个女人掉一滴眼泪。”他冷笑了一声。
叶半夏有些心疼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基本上算是一个孤儿了,虽然是在一个大家族里长大,虽然也有爷爷的疼爱。但这二十几年,肯定过得都很辛苦吧。
“如果想哭,就哭好了。”叶半夏捧起他的脸,轻柔地说着。
他忍耐的东西太多,背负的东西太多,所以眉头总喜欢紧锁,所以情绪总是深藏着。
现在的叶半夏,已经渐渐能够理解,为什么项晨总是喜欢对自己过分保护。其实他也与自己一样,是一个极没有安全
感的人。
项晨忽然望向叶半夏的眼睛,“你怎么哭了?”他一边替她抹着眼泪,一边问道。
叶半夏自己才意识到,在听完项晨的讲述之后,不知不觉已经感同身受,所以眼泪什么时候自己流下来的,都不知道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可能是因为你的眼泪,都流到我这里来了。”
“我的傻姑娘啊。”项晨将她又轻轻搂进怀里。
明明是她想来安慰他的,结果反倒又是他来安抚自己的情绪。叶半夏靠在项晨的颈弯,轻声低语,“本来是想安慰安慰你的。”
也许正是叶半夏天生的母性跟善良,吸引了项晨,这是他心目中一直渴望的女性形象,也唯有叶半夏才能填补到他内心的那处空缺。
等到第二天,项晨一大早离开的时候,叶半夏还在睡觉。
他在她额角上印下温柔一吻,然后就走了。叶半夏是真的累坏了,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
项晨回去之后,立刻给禹城项家的老管家齐叔打电话。他一直是在项家做事,为项家服务将近四十多年。
“齐叔,当年我父母飞机失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就问了。
“二少爷怎么会问这件事,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
“我想知道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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