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忙宽慰道:“施主也不必过于惊慌,夫人近两月应是没再继续服用那汤药,老衲为夫人再写张药方,回去后悉心调理,待生产之际,应当能对夫人有所裨益。”
一听还有挽救之法,春桃用袖子抹去眼泪,连声道谢,沈家此次祈福需在寺中待上七日,春桃拿到药方后想也不想,直奔山下去抓药。
阿娇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唤了几声,推门进来的却是沈禹州。
沈禹州离开偏殿时找不到人,险些以为阿娇偷偷跑了,四下打听才知原来人在厢房里休息,他端来一盏温水,“口渴了吧,先喝点水。”
阿娇别过脸,“春桃呢。”
“不知道。”沈禹州实话实说,将茶盏搁下,作势又要与她同榻,阿娇忙抵住他,“公子,我今日身子不适……”
沈禹州扭开她的手,把她抱起往床榻里塞,随后飞快脱鞋躺下,抱着她闭目:“放心,我不动你。”
阿娇这才勉强安静下来,只是夜里,总觉他搂得越来越紧,似乎生怕一醒来,她就会消失不见。
夜里歇得早,翌日天微亮阿娇便醒了,身侧已是凉的。
春桃还没回来,她不免担心,下榻准备去寻人问问,结果走到半路遇到迎面而来的褚清兰,仍旧是一袭素衣,略施薄粉,却盖不住面上的憔悴之色。
瞧见阿娇,褚清兰似乎也很意外,但很快重新扬起笑脸,“妹妹也起得这般早,可要与我一同用些早斋?”
阿娇做不到冰释前嫌,面无表情道:“早斋就不必了,大少夫人也无须与妾姐妹相称,可当不起。”
褚清兰笑了笑,“你是二郎的爱妾,咱们自然是一家人。”
阿娇唇角微勾,泛起冷笑,不想与她纠缠,经过褚清兰身旁时,对方却一把抓住她,“等等。”
吃过一次亏,阿娇自不会再让她有第二次陷害的机会,退了几步拉开距离,站在廊外明处,“大少夫人有何指教,直说便是,同妾拉拉扯扯的,万一磕着碰着,妾担待不起。”
褚清兰也不在意,“上回的事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到松鹤院,自己失足落水,没成想却叫二郎与母亲误会你。”
阿娇抬起眼睫,她居然承认了。
“大少夫人该向你的婆母、小姑子解释。”
“是我对不住你。”
褚清兰道:“如今同你说这些,也不是奢求你原谅,只是,往后我们可否和平相处?如此,也不会叫母亲二郎为难。”
这倒让阿娇感到意外,“妾从未想过与人争什么。”
“我知道。”褚清兰牵起她的手,语气真挚:“你一向是体贴温柔的,二郎也愿意听你的话,就请你看在我这腹中孩儿的面子上,否替我求求情,让我回府吧,这寺中清苦,我自是没什么,只是苦了我的孩子……”说着,眼尾泫然欲泣。
阿娇心中略有动摇,可是她还是对褚清兰喜欢不起来,忙抽回手,“这是老夫人的主意,妾无能为力。”
只怕自己会心软,忙转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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