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心中惴惴,缓步走上前,大抵是第一次做,解着衣带的小手略显笨拙。
她不算矮,可到了沈禹州跟前,头顶堪堪及胸,沈禹州略一垂眸,就看到她雪白裙衫背后的一点殷红和湿透的裙摆。
语气当即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本就紧绷的神经骤然颤动,连带着那道纤细身子也晃了晃。
好在沈禹州眼疾手快扶住她,发现她额上沁着细密冷汗,花瓣一样的唇毫无血色。
他终于察觉情况不对,抱起阿娇往卧房里走,一声令下,睡在隔壁的程英快步赶来。
看到他怀里的阿娇,程英神色微妙,“大人,这是……?”
“去叫大夫。”
黑雾山时遭遇伏击,能用的药都用完了。
阿娇黛眉紧蹙,恍恍惚惚阻止他,“不碍事的,奴婢休息会儿就好。”
沈禹州不是好脾气的人,她怕大夫一来又得耽搁几日,她不能再添麻烦。
许是见不得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沈禹州还是让人去请大夫,可方圆十里鲜无人烟,程英只好去问掌柜,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荒郊野外哪儿来的大夫……”
程英一脸不耐,把银子拍在案上,掌柜立刻变了语气,笑容谄媚,“你家主子生的什么病?说不准奴家会治呢。”
“不是我家主子,是个姑娘,旧伤复发。”
寻常姑娘家,左右是些皮外伤,掌柜取了些金疮药和纱布就跟着程英上楼。
看到床上病恹恹的阿娇,又对上沈禹州投来的锋利目光,掌柜莫名心虚,强撑笑脸道:“奴家来给这位姑娘瞧瞧,几位爷要不先出去?”
程英识相地退了出去,倒是沈禹州,自始至终坐在床边盯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格外渗人。
掌柜暗自咽了口唾沫,上前装模作样的给阿娇把脉,手情不自禁划过她的脸庞。
方才没看,如今细细打量,这般颜色,怕是暖拂楼的花魁娘子也不及她万一。
掌柜渐渐迷了眼,伸手去解她衣衫。
沈禹州及时攥住她的手腕,“药拿来便好。”
他不知何时戴上了手套,天蚕丝触感冰凉,乍一下惊到了掌柜,讪讪缩回手把药留下退了出去。
阿娇侧躺着,眼下痛的睁不开眼,只以为是大夫来了并未挣扎,直到上身衣衫褪得只剩雪青色肚兜,她才回头。
一看给她上药的人居然是沈禹州,彻底清醒过来,作势要拢起衣衫。
“别动。”
沈禹州摁住她,目光专注在她后背上。
伤口果然裂开了,不仅如此,大片肌肤泛红,指尖稍一触碰,阿娇便疼得直掉眼泪,那陌生的触感更是叫她浑身颤栗,“公子,奴婢自己来……”
沈禹州不客气地按住她,“伤在后背,你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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