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绾嫣扁扁嘴,坐在他旁边,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却猝不及防地陷入另一片芳香中,他奔波了一日,身上沾着土腥味还混着花香。
她只靠了一下就起身,装作不在意地往旁边挪了挪,“榻上悬着的那个香囊,我不大放心,让十五递给许太医瞧瞧。”
楚怀信瞥她一眼便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故意地靠近两分,在她嘴角吻了一下,才笑着说:“香囊怎么了?”
徐绾嫣嗔怪地瞪他,“方才来的是李知府的夫人,我看着奇怪的很,她袖中的香气和那香囊如出一辙,衣袖处还有细微的猫毛,想来这处院子是她的了。”
“我瞧着她总怪怪的,心里很不踏实。”
楚怀信眉毛高高扬起,也没说什么自己的看法,只吩咐人叫水沐浴,拿了桶就去偏房了。
徐绾嫣心中更觉奇怪,几乎追到了偏房去,和他隔着屏风,“诶?你怎的不说话?”
楚怀信仰躺在桶里,声音随着蒸汽蒸出来似的,“那香囊我瞧过了,只是安神的。”
徐绾嫣靠在门框上,手无意识地扒拉着门框,发出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来,“你瞧过了?那就是李知府没问题了……”
她转而又问,“那李夫人做什么这般举止异常?我碰了她的手一下,她便慌慌张张地走了,行礼也行的这样慌张?”
楚怀信只是冲冲身上的尘土罢了,冲了身子又拿来香波,快速地打了一遍,还偷偷把徐绾嫣沐浴用的花瓣扔在浴桶中几瓣,这样沐浴下来,和徐绾嫣是同样的甜香气味。
他粗粗擦了身子,只披件新的外袍,肩颈腰腹俱露在外面,朝着徐绾嫣走过来。
正回想李夫人还有什么其他异常之处的徐绾嫣乍然被眼前的好春光吓了一跳,忙耳根一红,往后退了两步,“青天白日的,做什么?!”
楚怀信也不羞,离近了她,“太热了,我歇歇凉,一会儿再穿。”
眼看人又要羞愤起来,楚怀信赶忙转了话题,“那李夫人临走的时候,看你的眼神不可谓不热切。”
“嗯?”徐绾嫣抬头,“什么意思?”
楚怀信将外袍拉开,使坏似的把她包裹在里头,“人家看起来很是仰慕你呢。”
“楚怀信!”徐绾嫣挣扎起来,“你身上都是水!”
说完,她就挣开了楚怀信的怀抱,从袖中摸出块手帕来擦着身上衣服上的水,对着楚怀信狠狠地皱着眉头,樱桃似的嘴唇也被她咬着,看起来又娇又气。
楚怀信心中觉得逗弄不喜欢沾水的小猫有趣极了,然而面上自然不能表现出来,他只得落了眉眼,耷拉出一副可怜样子来,“我错了,下次不了,好不好?”
徐绾嫣这才心软下来,把帕子摔到他身上,气鼓鼓地坐回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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