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顾嘉年在满屋阳光中醒来。
她拥被坐起,听了会儿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只觉心情大好。
换下睡衣,把床铺好,被子叠起,蚊帐撩开挂在木床两边的金属挂钩上。
这些事情往常都是没时间做的。
顾嘉年抚平枕头上的褶皱,只觉得才来短短三天,过去的事像是上辈子的事。
她仿佛穿越到了平行世界——另一个世界里的她正被闹铃吵醒,如机械人般洗漱、梳头,拿着妈妈买的早点跑着去挤公交,偶尔公交晚点迟到了,还得站在教室门口罚站。
桌上手机震动着,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有几条新消息。
她心里一紧,缓慢地深呼吸着,点开。
不是爸妈,也不是老师。
只是班级群里有个同学发了和女朋友一起出门旅行的照片,引起了一片起哄。
顾嘉年安心地放下手机,推开窗户,呼吸了一口属于大山的新鲜空气。
窗外是河,河的那边是环绕遍野的竹山,竹子随风摇摆,仿佛在冲她打招呼。
她挥了挥手回礼,轻声说了一句“早安”。
云陌是个山村,隶属南省丘陵地带,四面都环山。因着地势,古时大概是与世隔绝的村子,好在得益于前些年的新农村建设,才有几条环山公路通进来。
顾嘉年隔着窗子往楼下的院子里看。
外婆已经起床了,正坐在竹圈椅上缝衣服。她戴着老花眼镜,镜腿用红线挂在而后。
身边放了一个火炉子,上面放着一个棕色的瓦罐,正在咕噜咕噜地冒气。
她腿上还卧着一只橘色的猫咪,正张着嘴,打了一个极其倦懒的哈欠。
猫?
顾嘉年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
外婆年纪虽大,但听力很好,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笑着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指了指身边的瓦罐:“在煮粥,马上好了。”
粥是杂菜粥,煮得粘糯的大米、黄澄澄的小米和几样野菜混在一起,看着就很有食欲。
顾嘉年的目光却被那只猫吸引了。
她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靠近它。
猫咪浑身布满橘色花纹,鼻子周围有个瓶盖大小的白斑,胡须很长,身子不算胖,四肢看着很矫健有力。它感觉到有人接近,从外婆膝头上翻过身,懒洋洋地睨了顾嘉年一眼,而后不甚在意地转过脸去。
顾嘉年瞪大了眼睛,除了脸上的斑点,这只猫简直和她想象中以后要养的猫一模一样。
“阿婆,这是谁家的猫啊?”
“这是咱们家的猫,叫‘咕噜’。”
“咱们家的?”顾嘉年惊讶地看着猫咪,“那前两天怎么没见到?”
外婆伸手挠了挠咕噜的下巴,咕噜舒服地眯起眼睛,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仿佛在向顾嘉年说明它名字的由来。
“农村的猫咪一般都是放养的,关不住。咕噜只有夜里会回来吃饭睡觉,白天都在外面玩,所以前两天你没看到它。”
顾嘉年咋舌,难怪咕噜胆子这么大,见到她都不害怕。她从前去补课老师家,她养的猫咪十分怕人,见到陌生人都会躲进床底,也不敢出门。
“那它晚上回来的时候,阿婆还得给它开门?”
“不用,堂屋的后门从来不锁,虚掩着,它知道的。”外婆笑着说,又指了指猫背,“你来摸摸,它喜欢被摸后背。”
顾嘉年心里有点打怵。她没有养过宠物,妈妈有洁癖,说猫狗都很脏,从来不让她养。
小时候同学家养了小乌龟,顾嘉年也央求着爸妈给她买,爸妈说等她数学考到九十五分。
顾嘉年还记得那年期末她的数学考了九十四点五。那零点五分就如同注定的命运一般,拼尽全力也够不上。她好像一贯难以如愿。
看着外婆鼓励的目光,顾嘉年伸出手,轻轻触了触咕噜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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