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道:“没事,您先忙。”
事态好像挺严重的,虞花花只说了句:“当自己家,放松点。”就握着家庭电话匆匆向书房那边走。
人走远后,刘婶善意提醒道:“太太处理起工作来,没几个小时是结束不了的。”
孟纾将相册合上,放进床头的檀木矮柜里,起身往门口走,问道:“刘婶你方便带我去谢河野的房间吗?”
再留在这也不妥,孟纾觉得去谢河野的房间待着比较合适些。
刘婶微笑点头。
“当然,孟小姐,这边。”
刘婶将孟纾带过去就离开了。
谢河野在院子里陪谢安、谢恪,孟纾在饭桌上轻呷了几口清酒,头有些晕,刚刚强撑着陪虞花花是对于长辈应有的礼貌,此刻人有事离开,她想休息一下,思来想去,谢河野的房间最合适。
这是她第一次来。
知道谢河野有生活情趣,儿时的房间比起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夸张的大玩偶,中二病的动漫海报,电脑桌旁透明亚克力高架上每一个格子都放着手办,国漫、日漫、美漫,有她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纯色的床品算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不花里胡哨的东西,孟纾刚进来时还有些新奇感,看得久了且那带着酒劲儿的感觉一上来就有些晕眩。
孟纾走近那张大床,掀开被子想趟一下,刚拉开,动作就戛然而止。
净灰色的被罩之下,是大大的面包超人印花。红鼻子黑眼睛握拳冲锋的模样,黄的、粉的、红的、蓝的全堆在一起。
看得孟纾眼花缭乱。
谢河野当真与众不同。
少男心十足。
她深吸一口气躺了几分钟,那股头晕的劲儿不仅没过,反而更甚。
又躺了一会,反复消解不了,实在躺不下去了便起身去把窗子打开,顺便将阳台的门也推开了。
偶有几声虫鸣鸟叫,伴着月亮清风进门。
吹起白纱窗帘,飘飘荡荡。
微风拂面,孟纾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才觉得比刚才好多了。
谢河野的阳台正对着别墅的花园,站在门边就能看到园丁悉心栽培照料的姹紫嫣红,因为孟纾花粉过敏,此时全都包上了黑色的塑封袋。
谢河野就在花园里,陪谢恪谢安放炮仗。
俩小孩胆小,不敢上前,他也故意装作一副更害怕的样子,大惊小怪的样子让本来就又菜又爱的谢安惊叫着快把整个花园跑了一圈。
孟纾站在阳台的门边看了会,准备喊他的名字。
这时,一阵急促的风吹来。
将白纱窗帘吹得动静大了些,在空中搅动几圈,然后打在那个手办架子上,最顶上的玻璃罐子没有遮挡直接摔落在厚重的地毯上。
发出很大声响。
房间灯关了。
只有月光落在地上。
银白的月光和洒了一地的星星。
孟纾那声呼唤被迫终止,浅绿色的羊绒地毯上,洒落了点点的粉色纸条星星。
玻璃罐子没碎,但盖子和瓶身分在两端。
没来由的,她的呼吸轻了轻。
她步履虚浮,向最近的那颗星星走了几步,然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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