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机场。
淅淅沥沥的小雨,连蓁靠在座椅里,将手机里的信息翻阅了一遍,很多,却没有一条是申穆野的。
两人现在的相处方式,就像悬浮在半空中,落不到地面,却也飞不起来。
每过一日,她仿佛就能强烈的感觉到两人已经看不到未来了,这种预感让她每天生活在极度的恐慌中,有时候甚至希望睡下去不会天亮醣。
“飞机快要起飞了,你该关机了”,旁边忽然有人坐下,声音十分耳熟。
连蓁侧头,厉冬森坐在她身边的真皮座椅上,系上安全带,深蓝色的大衣,显得身材健硕伟岸。
那一瞬间,她忽然有种想拎着包立即下飞机的冲动,这次杭州之行,他总是没完没了的出现在电视台里,好不容易以为离开杭州可以不再遇到他了,没想到回程还是同一航班。
“你有完没完”?连蓁所有的耐心都快失去了。
“这只是一个巧合”,厉冬森深笑的用中指弹了下手里的机票。
连蓁不再看他,好在国内的航班不长,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到了西城。
厉冬森站起魁梧的身躯,主动帮她取下行礼。
“谢谢”,连蓁淡冷的拿过箱子就走。
头等舱里,客流量少,厉冬森迈开修长笔直的腿,轻易的跟在她身后。
“麻烦你别再跟着我了”,连蓁快要忍无可忍。
“出机场只有这一条路”,厉冬森眉峰不动的注视着她。
连蓁眉头抽了抽,干脆加快步伐,他却偏偏有那个能力不慌不忙的紧跟在后面,走到出口时,穿着一袭绿红风衣的申心霓站在那四处张望。
连蓁心下暗叫不妙,想跺,申心霓已经发现了他们俩,她脸色变了几变,但片刻后,还是挂着笑盈了上去缠住厉冬森的胳膊,“冬森,你可总算回来了,出差这么多天想我没有”。
“你怎么会来”?厉冬森低头看她,手臂不动声色的从她臂弯里抽出来。
申心霓脸上掠过丝难堪,一心烦,再次将他手臂给扯了过来,“我问了你助手,你今天要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厉冬森不语,只是看向一旁的连蓁,她笔直的往前走,好像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
“连蓁,有车来接你吗,我送你回去”,厉冬森柔声开口道。
申心霓生恨的在他手背上掐了掐,火冒三丈,“送她干什么,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害的我奶奶去住医院,我们走,别理他”。
厉冬森闻言脸上划过丝不悦,连蓁却以愣,停住脚步,“奶奶住院了”?
“呵呵,可不是住院了,都是你害的,奶奶本来就心情不好,看了那天早上的报告后,气得晕了过去”,申心霓怨恨不已,“你就是个扫把星,我们全家上下现在都恨死你了,本来你没嫁进来之前,我们一家人关系都很好,现在因为你,穆野哥和我爸妈三天两头吵架,我爷爷只想让穆野哥跟你离婚,你以后别想再进我们申家家门了,不,你也没机会进了,因为我爷爷已经打算带着穆野哥和我奶奶移民去加拿大了”。
连蓁愕然,像是被人从头到尾淋了盆冷水,冷到发指,冷到脸色惨白。
申心霓望着她模样得意的笑了,“其实我们祖父原来就是生活在美国那边,只是爷爷牵挂着故土,这才回西城开发了秀山,原想着在这颐养天年的,结果全被你毁了”。
“心霓,不要再说了”,厉冬森阻止,口气却并不严厉。
申心霓瞧她那失魂落魄的脸色,情知自己说的差不多了,哼了哼,不屑的撇嘴。
连蓁飞快的步行走出机场,一个客人正好从的士上下来,她冲进去,将门关紧,司机回头问道:“去哪”?
“琼海名都”,连蓁低哑的开口。
的士后窗打开了一条缝,没关紧,冷风灌了进来,连蓁将围巾拉拢点,将窗户关紧,里面没开空调,窗户上一团雾气。
她手指胡乱在上面划着,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上面写了好几个“穆野”,那两个字让她心里一阵窒息的绞痛,久久疼的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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