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可别跟着大伙偷着嘀咕向律了!”池跃有些顽皮地说,“你的恩师,家属得尊敬点儿!”
“尊敬放在心里,”沈浩澄被他给说笑了,“该斗智斗勇的时候还得斗智斗勇。向律师都活成老妖怪了,不打别人时就喜欢咬自己的徒子徒孙玩。”
池跃也跟着笑起来,“咬就咬吧!谁让我是他的徒子徒孙?说来我也挺幸运的,误打误撞地摸到郎乾所来,还遇到你,不然以后也说不定咋样呢!很有可能没大起来就瘪咕了!”
这是北方修辞,后面那句其实就是表达成长好赖的意思,沈浩澄当然明白,偏要一语双关,“大得起来,我知道。”
池跃立刻听清他的戏弄之意,不由自主地想到前两天发生过的事情上去,脸颊突突红了,没法正式反抗,只好当听不懂。
沈浩澄捡了个大便宜,乐不可支地开了一路车,刚到律所小刘就对他说,“向律让我等着告诉您,回来了先去他办公室一趟。”
沈浩澄立刻过去。
“保外就医被打回来了!”向乾一见面便告诉他说,“理由意料之中——涉案金额太大,徐名达的脂肪肝高血压也都不符合必须在外就医的标准。”
“非得试探公家底线。”沈浩澄半点儿都不意外,“白费力气。”
“我就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向乾说道,“看看对这案子有多重视。回复得这么快,应该是来盯着呢!”
“下一步怎么办?”沈浩澄问他。
“静等原告们对协商会的反馈呗!”向乾说,“徐名达不急,我也不急,看他们急不急。”
第71章卷一凝视:第七十一章自救
听说这件事后池跃又有点儿不明白,问沈浩澄,“咱是不急,钢厂不着急处理资产吗?那些借来的钱,属于徐厂长的个人行为,不赶紧订到进出款项里去,卖了东西也不给还,傻眼不啊?”
“师父也不是真不着急,”沈浩澄解释,“只是欲速不达,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可能会起反作用。市里非常重视这个案子,会跟着想办法寻求最佳解决途径,不至于做那种过河拆桥生完了蛋杀鸡的事情,真要那样咱肯定不能干!钢厂的职工们都还在呢,他们是最好的证人,徐名达借的钱都花哪儿去了,大家心知肚明。”
“到底谁负责跟着寻求解决途径啊?”池跃想起郑可耀不断提到的伯父来,“郑国晨吗?”
“估计是。咱们不太了解这个人,”沈浩澄若有所思,“为人如何官声如何,都不知道。看上次全程旁听协商会的意思是归他管,至少也负一部分责任。钢厂归长山区管辖。”
“钢厂在长山区,”池跃琢磨地说,“瑞信金融的办公楼也在长山区,再加上郑可耀案,咱们和这区长挺有缘呢!官声并不一定能代表他的真正为人,就算爱民如子……”他顿下了。
“爱民如子怎么样?”沈浩澄自然就问。
“就算爱民如子,也是个自持阶级地位固执门户之见并且乐于利用自己的职业成就私下里摆谱装样的官老爷!”池跃哼道,“看他怎么对待前弟媳妇的就能知道!人都进医院了,还不好好探望,花几个钱就摆姿态教育人,我要是郑可耀他妈根本就不会受!”
“犀利!”沈浩澄夸奖他说,“公德和私德从来都不是一回事,即使他是个廉洁勤政的好官,单从插手干涉弟弟家庭关系的这个角度来看,老郑同志的所作所为也欠妥当,客观地说,是导致悲剧发生的部分因素,不但害了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子,也害了可怜的前弟媳妇。”
“血缘关系……”池跃不由蹙眉,“真的能左右一个人判断是非的能力吗?”
沈浩澄明白他是又联想到自己父母身上去了,故作不知,就事论事地说,“你可以好好奇,调查一下郑国晨郑国曦兄弟的原生家庭,估计不是干部就是知识分子。社会地位长期优越于普通工薪阶层,会令这部分群体衍生出一种错觉,以为自己的优秀出众全因个人努力和家族荫蔽,彻底忽略掉时代红利和阶层优势造成的影响。进而下意识地轻视成就不如自己的人,觉得人家的贫穷困苦和没有机会都是因为懒惰和不作为,比如郑可耀妈妈自己认定的没好好去读大学。她是被洗脑了,自己都不会分析分析当初没好好去读大学到底是真的不求上进还是受到了什么客观因素的限制和制约。真要追究这些东西的话看起来偏题太远了,咱们没有那么大的精力和能力,当真追究出来用处也不太大,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这个道理。但是蝴蝶效应,一次翅膀震动对后续所有发展的影响和改变,不明白的永远不明白,装不明白的也永远装不明白,能跟谁去掰扯?”
“所以除了自己觉醒没有别的办法,对吗?”池跃得出一点儿答案,却又有些悲观。
沈浩澄点头,“人活着只能依靠自己,遇到多大的不幸也只能自救,道德和法律常常不起根本作用。郑可耀不懂事,但都已经成年了,都考上了大学,是好是坏他妈妈都应该放手,由他自己去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而不是没完没了地牺牲精神平静身体舒适去伺候他,去为他担忧,那样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即使郑可耀的伯父和爸爸依旧污蔑她诋毁她,也不一定会遭亲生儿子的砍杀。还有我妈妈,”他特地拿出自己母亲来做例子,是想在回避谈论池跃父母的同时让他明白一点不好直说的道理,“也应该尽早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好好活着。逝者已矣,好好活着才是对自己和深爱的人负责。即使日子仍然艰难,即使她还是免不了患上癌症,到底不用悲情终生。有些话说出来也像是在责备,在怪罪她,所以我也不怎么爱讲,现在讨论一下,想要表达的是……我是靠考大学有意识地逃走了,可我姥爷姥姥跟我妈妈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脸上总是没有笑容。他们因为女儿的痛苦觉得自己不配快乐,整个晚年生活都在压抑苦闷之中度过,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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