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古思域迅速带着人离开律氏国的营帐。
古思域耳边漱漱的风声席卷着混乱的异语人声,身侧的诸人开始暗笑。
虽说是干了缺德事,但心中实在畅快。
古思域也笑出声了。
猿鸣涧一战。
北宆将军领着五千精兵前去围剿大兴,惨遭大兴的埋伏,无一生还。
与北宆久战以来的第一胜绩,大兴士民们的信心大涨。
连带着惠城的士兵们对着季成安这个“白面书生”印象也有了转变。
季成安与他们共同坐在露天处举办胜宴,喝了不少士兵敬他的酒。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去,季成安的脑袋有些昏沉。
他独自一人离了大部队,朝着一处空旷地走去,没想到却遇到了手握着酒瓶的古祁蕴。
他在他身边坐下。
古祁蕴抬头瞧见来人的面容,朝另一侧挪了挪位置,为他让出屁股底下巨大石块的一处。
他一腿伸直,一腿弯曲膝盖踩在石块上。
“季成安,你不愧是当今京城的第一谋士。”
古祁蕴的赞赏是真心实意,按照惠城前几日的情况,若不是凭借地势,只怕不过几日就会被强攻下。
季成安对这个京城第一谋士的称谓并不在乎。
“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还是古将军计策实施得好。”季成安浅笑。
古祁蕴手握着酒瓶的瓶颈,抬首将酒灌入喉间。
烈酒入喉,烧入肺间。
“季成安,我听说了,陛下为你与公主赐婚一事。”
季成安侧目眄了他一眼,见他眼底落寞,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朝他伸手。
古祁蕴将酒瓶递到他手上,季成安悬空喝了一口,将酒瓶还给他。
“我倾慕公主,但心知自己配不上她。”古祁蕴是个直肠子,这些话他一辈子或许都不会有机会告知公主。
季成安知道他此时不过是需要一个倾听者,便不语聆听他说话。
“季成安,得知公主与你的亲事,我心下松了一口气。”
古祁蕴似乎是喝醉了,说话的声音有些混沌不清。
“公主能如愿与你成亲,是极好的。”他将酒瓶内的酒一饮而尽,“我祝福你们。”
古祁蕴的眼睛望向天空高悬的月亮。
月光皎洁,只可远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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