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元锦送来的那一大箱子物品,凌挽馥只是意思意思地看了一下,便让人将它们原璧归赵了。这些物品出自宣王府,基本上都是来自宫中赏赐,根本不合适用来做贺礼再次作为贺礼再送回宫中。闫楚禛单独拿回来的那块玉,他却坚持留了下来。那块玉个头是大,质地还算好,只是从那边边角角来看,尚未完成打磨,更不用说什么雕刻。这样一块玉,凌挽馥顶多觉得是块胚子,实在搞不懂他为何要执意留下。
“看起来赏心悦目。”闫楚禛边看着书,一手便拿回玉石在手中掂量把玩。
凌挽馥一个白眼,这是什么东南西北的话。别说她不知道闫大少爷的脾气,宿石居的物品并不完全是贵重之物,可都是颇为讲究。和女子闺房中的精致不一样,宿石居的物件,是古朴,讲究的是一个气度,处处都和主人闫楚禛的沉敛相匹配。闫楚禛这个人,眼光极高,宁缺毋滥,这么粗糙之物,能入他法眼,可真是稀奇。
“你不觉得用它来垫桌椅什么的最为合适吗?”
要是这样说,凌挽馥也是无言以对。用玉石垫桌椅,暴殄天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闫家时多么富贵。算了,她已经问过了玉石的来历,不是贡品和赏赐,闫楚禛做事情有自己的分寸,跟他在这瞎扯是浪费时间的。贺礼的事情,凌挽馥还是自行想了办法,今日恰好可以回去凤宜阁一趟,便让罗伍帮忙寻找贺礼。
万寿宴那日,凌挽馥早早就起床,晚上要赴宫宴,把府上的事情安排了一遍,又把贺礼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也交代了一遍,才去梳妆。今晚是宫宴,她是诰命夫人,有规定的服饰。绛紫色的丝绒诰命服上身,配珠翠流苏花簪,明明就是统一规制的服装。从祖母到身边的同僚的夫人,闫楚禛见过了不少,可如凌挽馥这般,硬生生穿出独树一格的高雅明艳,他倒是不多见。
“可以了。”凌挽馥在镜子前检查完,确定无遗漏,才放心朝着闫楚禛一笑,“好看吗?”
“好看。”闫楚禛对她可是从来不会吝啬赞美。她是典型的南方女子样貌,鹅蛋美人脸,肤质细腻如皓学,身量纤细,平日的素颜或者淡妆显示的是纯净之美,今日的红唇浓妆直接就把她骨子里的那份艳美完全展露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都是夺目生辉。这就是诗词中所言的,浓妆淡彩两相宜。把这样的妻子取回家,闫楚禛想到的是,幸好她不如一般女子般喜爱炫耀本身美貌,不然宿石居的围墙都估计要加多几丈。闫楚禛略为无奈地笑了笑,满是宠溺地带着妻子赴宴了。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有吗?”应该不止今日吧,就连宵元锦都说,他的笑,有时很森人,就是不知那群疯女人为何会为之着迷。不过别人如何想,闫楚禛倒是从来不在乎,反正凌挽馥放入眼里就可以了。
在这次宫宴之前,凌挽馥已经有出席过其他官家夫人的宴会,关于她的讨论,不减反增,大家都在期待着闫大人的夫人的再次出席是如何惊人。闫老太太虽有诰命在身,但是闫阁老已经仙游,这样的场合便不会强求,只要找个身体抱恙为由便可推辞。闫达和闫楚禛夫妻作为代表出席宫宴便可。在大门前第一次看见诰命大妆凌挽馥,林氏都不觉得一愣,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股恨直涌向心头。女人的天性对比自己貌美年轻的女子都难免会有嫉妒,那来自身份的悬殊更是让林氏在凌挽馥面前自感略逊一筹。今年年初,林氏的诰命随着丈夫闫达的提升变成了从五品,比起三品诰命的凌挽馥,服制上衣品所采用的色彩要略微暗淡一些,头冠的装饰也要简单一点。两对夫妻站在一起,形成了光与暗的对比,特别是当她转头看到身边的丈夫闫达,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是气韵,带有成熟男子独有的魅力,留给她的只有日暮花黄的恐慌。她比不过凌挽馥,更要在闫达的身边逐渐暗淡褪色。
“吏部尚书闫楚禛,工部郎中闫达携夫人朝贺。”传话的内侍一声高过一声,直达殿内。闫楚禛、闫达两夫妻在崇光帝前一同跪拜献礼。凌挽馥为这次万寿宴准备的贺礼是福禄寿三连印,三连印的启发来源于闫楚禛手里那块玉石。三个印由完整的一块玉石雕刻而成,印与印之间被雕刻成锁链状相互连接,环环相扣,印上门分别雕刻着福禄寿三星样子,章面无刻字,这是为了以后使用的主人可以在上面镌刻出自己的名字而准备。这三个印章不算额外贵重,胜在精巧,表达了送礼着的祝福,又不会特别出众显摆,十分贴合如今闫家和闫楚禛叔侄的身份。
比起贺礼,崇光帝和其他人一样,更加感兴趣的是凌挽馥。尽管看起来眼中带着一丝疏冷的,但是那张脸,那身段还是赏心悦目的。话又说回来,正是这一抹笑入眼底冷,让人感到和闫楚禛有着如出一辙的相似。明明出身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的锲合度却是离奇地高。闫家这讨人厌的小鬼果真莫名的有意思,连讨个媳妇都要与众不同。
“贵妃,看来你也被闫夫人的美所震慑。是不是在担心宫中第一美人的称号要送人了?”
“圣上可真会取笑臣妾。”淑贵妃娇嗔一句,故状生气,眉眼李娇媚勾人,直引得崇光帝一阵火热,摆摆手便让宫人退下。
“还说没有,在先前的晚宴时,眼勾勾地看着闫夫人。”崇光帝捏捏淑贵妃的鼻子,手已经开始探入衣裙。宫中美女如云,单独论年纪,淑贵妃已经不占据优势,然女子之美,千秋百万,那娇媚的韵味,足以让淑贵妃固宠多年。
“臣妾哪里有直勾勾地看着人,那个是圣上你吧。”
“哦,原来是醋坛子被打翻了,让朕嗅一下,看看是不是酸得要紧。”
崇光帝如今无法如以前一般常来临幸淑贵妃,今夜难得他能留下来,淑贵妃自然权力讨好,承恩过后,崇光帝满意地睡去。淑贵妃批衣下床,独自坐在镜前,看着那其中倒影出来的容颜,她想起的是今夜宴上的那一幕。闫楚禛牵着妻子走到她的面前,凌挽馥抬头的一瞬间,淑贵妃看见了她的那双杏眼,让淑贵妃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恍然。这双眼,美得那么似曾相似,让她感到莫名心慌,以至于一闭眼,就能清楚浮现。不可能,她被选为秀女入宫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宫墙,更不可能与如此出身低微的女子碰过面。定是她累了,想太多了。
那日献上贺礼的官员都得到了崇光帝的不同赏赐,面对着这些赏赐之物,凌挽馥可是兴趣一般般。崇光帝爱好排场,喜欢赏赐臣子大物件,看似名贵,却找不到任何用处,摆出来都有点嫌弃碍地方。既然是赐品,转手变卖是又不容易,起码在崇光帝还健在,他们闫府还没至于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是完全难以变现,就是个典型的物累。凌挽馥让四月将赐品登记入册,在库房随便找了个地方摆好就没了这个事情。
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年,除了维护安全的巡城军,其余各部会封印,圣上会封笔,整个朝廷会迎来一年一度的大休沐。在这休沐到来之前,则是朝中各人最为忙碌的时期之一。就拿处在朝政中央的六部而言,六部要将这一年的奏折整理,封档备查,部门官员的政绩要考核呈报吏部,再由吏部整理继续往上呈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将这一年的花费报送户部。当然,每一年官员的花销也是综合考虑的部分。用闫夫人凌挽馥的话来说,只会花钱不会干活的人,就是个浪费。
“这是?”问渠楼内,凌挽馥望着案桌上那堆册子,略为不解地看着闫楚禛。闫府的除了大书房,每个院都有自己独立的书房,宿石居的问渠楼就是其中之一。书房一般都是男主人办公的地方,因而平日里除了偶尔送食,凌挽馥都很少长期在问渠楼逗留太长的时间。可是今日,凌挽馥刚踏出玲珑阁就被闫楚禛拉着进来,凌挽馥随手翻了一下,这是关于各官员述职。“什么意思,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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