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臧隽道:“宗极门每三个月有一季比,一年有一年比,三年有一大比,在比剑中考论弟子的武功进境,除此之外,又有一种最高层次的大比武,不限多少年举行一次,一般是在老一辈元老高手认为新一代高手已经长成之时,举行一次整个字辈的大比,谓之同辈大论剑!若能在大论剑中得胜,得到同辈高手的共同钦服,便可将名号去掉一字,只留序辈之字,以表示此人为这一辈中宗极门的第一高手!”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道:“宗极门最近四个辈分是‘祖聃宗周’,但你们可有想过,为什么掌门叫做王聃衍,而上九先生的名字却只有一个字,叫谢聃呢?”
雷炎一拍大腿,道:“啊,莫非是因为谢师叔祖通过‘聃’字辈的大论剑,成为聃字辈的第一高手,所以把原来名字中的一个字去掉,只叫谢聃了?”
“不错。这是宗极门延续了二百年的传统了。”臧隽道:“当年宗字辈大论剑也是这般,数十青年高手群相争持,最后是风云凤凰四人脱颖而出!四人各展绝学,在黄山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据说当时连聃字辈的高手都看的目眩神驰,到最后四人胜负未决,却已经不得不停下来了。”
唐英玄和雷炎都听得有些急了:“为什么要停下来?”
臧隽道:“因为他们四人所使用的力量都已经越了人类的极限,若继续打下去不但彼此要拼上性命,而且只怕会引起天象扭曲、地形大变,引天灾,酿成难以挽回的天变大祸来!”
雷炎和唐英玄都听得骇然:“这么厉害!”
秦征和6叶儿却对望了一眼,同时想到一件事情来:“反太极!”
却听臧隽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宗极门不但聃字辈还有不少高手,祖字辈也还有几位硕果元老,那一场大论剑又是上九先生主持,他们商议过后道:‘武功高低,各人心照。’便让他们四人自定排名,风云双剑推重凤凰双剑,凤凰双剑又服膺风云双剑,四剑之中,风剑为人最木讷,在门中声誉也最低,但到最后,其他三人却都推崇他的天赋与努力,又敬重他对剑道、武道的一颗诚心,便共推他为同侪第一人,去名中之一字,是为风宗!”
秦征与6叶儿都听得悠然神往,秦征心想:“风云凤凰四剑不但武功高强,更难得的是这份心胸。当年的宗极门真是令人向往,和现在的宗极门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臧隽又说道:“四剑之中,风云关系较近,情胜兄弟,凤凰双剑……”他眼角扫了6叶儿一眼,见6叶儿假装未见,便继续道:“当时还是一对侠侣,那也不用多解释了。云剑王宗云见风剑居,便不愿意掠美于凤凰之前,甘心屈居第四。老一辈的元老宗师见四个年轻人如此风度无不欢喜,当即为之序名,称之为‘风凤凰云、天都四极’!意思是他们四人的剑法各具一格,却都同时达到了宗极门剑法的极限巅峰!”
唐英玄听得怔怔的,忽然长叹了一声,说:“要是我出生在那个时候可多好,那时候就算是打断了我的腿,我爬也要爬上天都峰,求他们收我为弟子。”
这句话却是说出了其他人的心声,连臧隽也叹道:“是啊,当年宗极门声势之盛,只怕集合天下五大玄门也比不上。但是谁又想得到不过短短二三十年过去,就会演变成今日这般的局面!”
秦征拿着空空的酒杯,心想若是风凤凰云四人只要有一个还在天都峰,自己今日的种种图谋哪里还有半点用处,亦自喟叹。
“为什么会这样呢?”雷炎道:“哼!肯定是祖字辈的掌门糊涂,没选对继任人!当初若是让我祖师爷上九先生当掌门,风凤凰云来做四大护法,嘿嘿,那宗极门肯定到现在都还天下无敌!”
秦征和6叶儿对望了一眼,虽明知雷炎的话纯属妄想,但一想到“上九先生当掌门,风凤凰云来做四大护法”,如此惊艳华丽的阵容却令人无法不为之神往。
臧隽也莞尔失笑,笑过之后道:“若真能如此,那宗极门肯定不是今日的格局,但那场宗字辈的大比拼过后,不知道为何,上九先生终究没有成为掌门,而王聃衍得到了风云双剑之助,又得朝廷力挺,却一举登上了掌门的宝座。”
“朝廷会挺王聃衍,多半是他擅长钻营之故。”秦征道:“可风云双剑为什么要帮助王聃衍呢?”
臧隽道:“云剑王宗云,就是王聃衍的儿子。而风宗的上乘武功,又几乎都是王宗云教的。”
秦征啊了一声,嘿然道:“原来如此!”
雷炎却叫道:“不对不对!风云双剑不是师兄弟吗?怎么风剑的武功会是云剑教的?”
唐英玄也道:“是啊,姑丈你口误了吧。”
“我没口误。”臧隽道:“风云双剑的关系,却又是另外一段传奇了。那王宗云出身名门,其父王聃衍与王导乃是近亲,王聃衍这一脉从乃祖开始就已经修习宗极武学,说王宗云是打娘胎起就练武虽嫌夸张,但说他尚在襁褓之中耳闻目睹的便都是第一流的武学剑术那却事实。此子从七八岁上就已经有了武学神童之誉,九岁上入天都峰,却遇到了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雷炎和唐英玄齐声道:“风剑!风宗!”
臧隽微笑道:“不错,不过当时还不叫风宗,而叫风宗泥,泥土的泥。”
秦征皱起眉头来,道:“怎么这么难听!”
臧隽道:“风宗是黄山一个樵夫的儿子,出身卑贱,连个正名都没有,只因为体质不错,又近水楼台,所以被宗极门负责搜选良材的高手现,便将之列入门墙,分给了王聃衍做徒弟。王聃衍一开始也没将他当回事,随口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风宗泥,以与他的儿子王宗云并列,则有‘判若云泥’之意,戏谑之心十分明显。”
秦征听到这里不知为何猛地心头火起,怒道:“他这是侮辱人!东南这些士族,全没将寒族子弟当人看!”忽然心有所悟,道:“我明白凤凰双剑为什么要推让风剑为同侪第一人了,或者他们真的是服膺风剑的武功,但他们也许也是要帮这位风前辈去掉这个恶心的泥字!”
6叶儿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臧隽道:“或许吧。反正一开始王聃衍也没真的将风宗当徒弟的意思。因当年宗极门的祖师爷立下严训,凡上山弟子都须以清贫自守,就算是前辈最看重的弟子,入得山门后不管出身为何,所有洒扫、洗碗、洗衣服等生活家务都必须自理,王宗云打出娘胎便钟鸣鼎食,王家怕他吃不得这苦,便特意安排了风宗跟他住在一起,就是要风宗来替王宗云做这些粗活,两人名为师兄弟,实则是主仆也。”
秦征道:“宗极门的祖师极有远见,严令门下弟子自理家务,内中实含深意,但王聃衍这个老糊涂却哪里体会得!”
“秦老弟说的是,”臧隽道:“不过那王宗云当时乃是九岁孩童,当时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父亲怎么安排,他便怎么消受吧,不过日久熟络,他便于闲暇之时教风宗一些武艺,当时他虽然还不到十岁,但武功要诀却早学了一肚子,一张口那就都是最上乘的诀要,不想风宗的天赋悟性却极高,王宗云说什么,他就能练成什么!我听宗念兄说,成年后的云剑武功之博奥举世无双,连凰剑那般孤傲的人也都心服,十二岁上其武学见识已经可以媲美一流高手,而风宗虽是九岁上才开始学武,但到十三岁时修为就已经赶上了王宗云,此后王宗云总要加倍努力,这才不至被风宗抛下!风宗的武功虽然都是云剑教的,王聃衍安排风宗在云剑身边又只是要让他伺候自己的儿子,但云剑却对风剑敬爱有加,不管王聃衍的不悦,人前人后以兄长待之,两人出则同行,入则同卧,日日夜夜形影不离,比兄弟还亲密三分。然而王聃衍对风宗这个徒弟却一直没好眼色,随着风宗武功越高,王聃衍反而对他恶感越重。”
雷炎奇怪道:“他不好好教徒弟也就算了,现在碰到了一个天才,那是捡到宝了啊,怎么还不满意?”
秦征沉吟片刻,道:“是了,王聃衍有王宗云这样出色的儿子,一定是亟盼他成为宗字辈的第一人!风宗前辈虽然也是他的徒弟,但已经威胁到了王宗云的地位,王聃衍当然不会喜欢他。”
臧隽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多半是如此!当年宗字辈大论剑以后,我恰好随长辈上天都峰小住,当时决出的天都四极里头有两个是他的门下,其中一个更独占鳌头,自然人人都去给王聃衍贺喜,但依我观察,他只怕却是一点欢喜也没有,之后风云双剑帮他登上了掌门宝座,听说他也未对风剑改观,再过了不久,天都峰便生了一场巨变。”
众人急问:“什么巨变?”
臧隽说到这里犹豫了起来,似乎再考虑是否该说,过了好久才道:“是云剑王宗云要和谢家的大小姐成亲。”
雷炎笑道:“这是喜事啊,怎么叫巨变?”
臧隽叹道:“那场婚礼,我也到场了,可是……唉,就在成亲当日,新郎忽然失踪,等众人在天都峰最为奇险的‘鲫鱼背’上寻到他时,他却对王聃衍叫道:‘爹爹,我就以我一条性命,抵风师兄的一条性命!你就放过他吧!’跟着横剑自刎,可怜一代剑豪,自此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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