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训奇一起没有出单的还有周红霞,也被老总叫去谈话,出来后也与他一样心情沉重,两个人相顾无言。
下午上班时他照常电话拜访了几家客户,结果并不令他满意。头和刘国川都外出拜访客户了,牛新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聊Q,周红霞一手托着尖尖的下巴呆,看样子她似乎做完这个月拿了工资会离职。阳光是照不进赛格科技园的,办公室显得静悄悄的,有几份倦怠。
他把头转向窗外,停车场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车,望着那行色匆匆进出的人们他不由得一筹莫展。他并没有什么积蓄,手上的钱越来越少,虽然老总答应再给他一个月试用,如果再不出单生存就成了问题。
也许不应该再租房子了,可是公司不提供食宿,自己总不能露宿街头啊!唯一的办法就是与人合租。再说他也不想住在现在的地方了,窗户对面房间那对男女时常放荡的行为让他对黑夜一点美好的幻想荡然无存。每晚回到住地不经意看到对面的灯光他就感到倍受焦熬,灯灭又让他觉得长夜漫漫太无聊。
他抬头询问周红霞住在哪里,周红霞说与人合租在东岗厦,不过现在那个合租的人搬走了,只有她一个人租住。他轻轻地“哦”了一声,再次询问她房租贵不贵。周红霞慨叹一声说每日里就像泰山压顶,快扛不住了。
“那你赶紧找人合租啊!”
她轻轻摇了摇头太息道:“其实每天都在找,男的不敢要,找一个让人信任的女客真是难于上青天啦!”
他笑了笑,不相信似地说:“上海合租在城中村的陌生男女太多了,也没见过几起偷盗抢劫事故,到头来都成了朋友,更谈不上奸杀。”
周红霞白了他一眼。他没理她,继续说:“你实在找不到人合租我就租到你那里去吧,我现在也被房租压得力不从心,我你总信得过吧?”
“我把招进来,,也许是引狼入室。”说完她笑了笑,不再理他。
高训奇也不再说话。快下班的时候刘国川回来了,兴致很高,邀高训奇晚上一起吃饭。看样子他下午出去收获不小,高训奇既羡慕又嫉妒。下班时刚好头也回来了,于是三个人就一起去吃饭,当然是aa制的,刘国川自掏腰包买了瓶白酒请大家喝。
高训奇不善饮酒,白酒更加力不从心,一口下去呛得直咳嗽。刘国川笑他不够男人。高训奇满脸通红质问他不会喝酒就不男人,难道女人喝酒就是男人了。
吴康乐笑道:“是不是男人跟喝酒没有关系,不过作为一个销售能喝酒是再好不过的。销售经常要拜访客户,少不了应酬。中国传统是无酒不成席,很多时候酒也成为见证人与人之间情谊的试金石,对北方人来说尤其如此。再说一生中没有醉过几回酒的人肯定不是一个成功的人,那种长期与酒为伴的人更不会成功,因为他的世界是一把酒壶,他们的生活是一只酒杯,如此而已。”
刘国川闷了一口也说:“是啊,喝酒也许不好,不过没有酒好似菜里面没有盐,男人怀里没有女人,盐太多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女人玩多了就累垮了身子骨,所以男人不能不喝酒,但要适可而止,该醉的时候一定要醉,不该醉的时候千万不要贪杯。”
高训奇分辩道:“什么罗辑,一开口就是酒和女人,堕落。”
刘国川再喝了一口擦擦嘴继续说:“这不是堕落,这是适应社会,适者生存,不适者被社会淘汰。你不想被周围的环境淘汰就必须学会适应,听不悦耳的话,看不堪看的事,绝不能以个人的好恶去违拗大家的意志,这是游戏规则。在清的地方清,在浊的地方更浊。像屈原一样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只能去自杀。你知道水珠为什么能融******吗?那是因为它能下,只要能下不分清浊,不管是粪坑还是清溪,就融进去。如果它一定要保存自己的洁净那它永远也到不了大海。真的,你现在也许不相信,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总的来说,生意场中不会喝酒就像中国人去了国外不懂英语一样寸步难行。”
高训奇不服,争辩说:“女人不会喝酒怎么办?”
刘国川冷笑道:“鱼有鱼路,虾有虾路,女人的杀手锏比酒更厉害。”
高训奇没有继续争辩了,其实刘国川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一直没有出单也许真的还没有适应过来,没摸透其中的游戏规则。
然后高训奇又说起租房的问题,吴康乐建议他搬到关内与他们一起合租,还说可以节省每天来回的车费。
吴康乐与刘国川住在一起,是一套三居室中的一间。整套房是由一个湖北到上海搞装修的师傅租的,他与老婆带着上小学的儿子住一间,另一间租给三个上夜班的漂亮女人。八人三家一室蜗在一起,挤是挤了点,房租便宜。
吴康乐继续游说高训奇,说他们那套房里尽管住了八个人但一直相安无事,空间也绰绰有余。因为那三个女客几乎是昼伏夜出的,厨房只有装修师傅一家用,洗手间也没人争。作为他们的头他也许真心希望帮高训奇减少点负担,另外作为一个到上海寻梦的青年,吴康乐是那种勤劳而吃得起苦的人。
高训奇没有马上同意,吃完饭又同他们聊了一会就坐车回外滩了。
打开门摸黑走到窗前,他又看到对面窗牖透出来的微弱的灯光,窗帘欲开还闭。他想都没想轻轻地拉上自己的窗帘,同时在心里决定搬离现有的住地。曾几何时他用心去偷窥对面那惊心动魄的演绎,在得到某种满足的同时却失去了对吴樱花美好的幻想,以致他变得越来越空虚落漠。他找不到一点继续租住下去的理由,一个地方既然不值得留恋,再住下去就会生厌。
他还是想念吴樱花,怀着侥幸再次拔那已拔过千百次的电话号码。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这次破天荒地通了。吴樱花温柔的声音通过电波从夜里传来显得清新悦耳,如习习夜风,吹散了他朦胧的酒气。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喜出望外地问她在哪里。吴樱花没有回答他,小心地询问他业务跑得怎么样。他慨叹一声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他,再次说想她,询问她在哪里。吴樱花轻声说自己一直在上海,过得也好。他求她见一面,她沉默了。俄儿她幽幽地说:“你情绪好低落,找女朋友没?一个人在外不容易,身边有个人多少可以慰藉一下内心的寂寞。”
他突然好想哭,鼻子酸酸的,颤抖地说:“吴樱花,我爱你。”电话里她淡淡地笑,接着说:“爱是相互的,我早同你说过我不爱你。”高训奇哑然。吴樱花接着说:“从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应该走出去,有些事该放开就放开,不要拘泥于自我,未来是可以改变的,人的性格也是可以改变的。”高训奇默默地点头,继续请求与她见面。吴樱花坚决不答应,最后把电话挂了。
高训奇无可奈何,黯然地收起电话,竟然觉得无所适从。看书看不下,睡觉睡不着,只好走出门到楼下城中村的黑网吧里去上网。
搞定两单高训奇热情高涨,每日精神抖擞不停地电话约见客户。做生意的门道他也许还没有摸清,但他深信在中国办事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人和人的合作讲的是关系。努力当然是很重要的,比努力更重要的当然是用金钱打通的人际关系。
除此之外他也开始放纵自己,晚上没事喝点小酒,一有机会就陪刘国川他们去dJ以及附近一些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流连,消费不大,收获不小。
周六晚吃完饭高训奇抖擞摩拳擦掌准备同刘国川出去时,刘国川突然说要搬走了。那时吴康乐还打算大家一起玩一会然后去外滩看他弟弟呢。他们都不相信,以为刘国川开玩笑。刘国川一本正经地说再见,然后真的开始收拾东西。
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呢?高训奇满腹狐疑,吴康乐也质问他是不是嫌大家住一起太吵闹,刘国川摇摇头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吴康乐又问他是不是谈女朋友了,刘国川还是笑而不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吴康乐懒懒地说完开始帮他收拾东西。刘国川也没什么东西,一个单身男人除了些日用品就是一身一口。棉被一个包,衣服一个包,日常用品用水桶装着,刚好每人提一件。
出了村刘国川就不要他们送了。吴康乐说要到他住的地方看看,说以后好找他玩。刘国川推辞不掉,想了想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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