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
大红色的对联是门便张贴上,大红色的新灯笼挂在房檐廊道上,从厨房飘出的香味久久不散,合着阖府上下人等的喜形于色,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喜庆!
也许是不忍心落到打扫干净的院落,或许是被升腾而起的热情所驱,天空飘落着的雪花,晃晃悠悠地一副慵懒无力的样子。
如萱公主瞥了一眼陪在身边的于是皇子妃,看向玻璃窗外穿梭于雪花中忙里忙外的身影。
“公主想家了?”
“……嗯,有那么一点。”转过脸,如萱公主渐渐潮红了脸,“嫂嫂您就……不想家?”
家?浙州父母那里是家,皇宫大内中的皇子寓所是家,刘府这里……应该也算是家。应该想哪一个家?于是心里像是被公主扔进一颗石子,一圈圈涟漪由心底荡起。
“你皇哥在这里,……这里就是家,他在哪里……那里就是家!”
如萱公主若有所思,轻轻点了点头。
“瞧……,祚晨跑过来了,估计是中午的宴席要开始了。”看到刘祚晨的身影,于是笑道:“这家伙,对公主真是上心,总是亲自来唤您。”
从拐角处刚一冒头,如萱公主便见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应该是比于是看到的还要早上几分,习惯了随时向必经之路看上一眼,更是习惯了看到他不时眨动着狡黠的双眼。
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不同于皇室一年一度的成员餐会,刘府更多体现出来的是融洽的氛围,没有刻意的言辞,更是没有几十桌的排场上对面不相识的尴尬。除夕夜,自懂事起收到了最少一次的压岁钱——整整一百个铜子用红绳串起来的“斧(福)头”。
多日不见的老刘头被“五粮液”熏红了脸,刘尚武哥仨更是面红耳赤,话语间就像是含着满口的酒菜,含混而不清。
三皇子殿下终是被那哥仨轮番攻陷,“新……年……,初一…呃…,京都官场…又要…地震了!很快……很快…便会辐射…辐射到地方!……乃至边关!”
断断续续的话,就像是连番惊雷震得众人皆是心口闷,鸦雀无声……
老刘烈望着他失神,刘尚武哥仨看着他直喘粗气,如萱公主环顾一周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压岁钱……
“噗通……,啪……”
“唉吆…,快…快扶着殿下回屋歇息……”霍然起身的老刘头疾声吩咐着,这还了得?皇子殿下醉酒事小,可是不能让他有所闪失,更何况还有一位头脑清醒的如萱公主在场。
老哥仨加上刘祚晨小哥三,抬胳膊的抬胳膊,抬腿的抬腿。倘若不是鼾声如雷,将烂醉如泥滑落椅子之下的皇子殿下比作是死猪一只,绝不为过。
……
“你们那里可有动静?”
刘尚武摸了一把被酒烧红而火烫的脸,问道。
“飞鸽传书,说是进军石国的队伍尚且顺利。祚辉,你那里如何?”刘尚志喘着粗气,望向儿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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