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丽姝不知道为何有人的脸皮会这么厚,郑灏是出于对女性的同情,才救她,没想到救人不成反招埋怨,郑灏没有立即报复已经是心存仁善,她还真当郑灏傻呀!
果然,郑灏摇头,舒氏眼中求生的火苗瞬间熄灭。
郑老爷亲自修书一封给远在南京的郑渝,郑渝对舒氏早已没有感情,尤其是听说她还做出害命之事,还勾结藩王,他立马写了休书回来。
舒氏被关在祠堂已经许久了,年过完了,她唯一见过的人就是送食物的老仆。
她的心里存着一丝希望,万一纪王顾念恩情呢,还有郑渝好歹和她是夫妻,即便是为了夫妻情分和她们死去的孩子,肯定也要挽救她,否则她有罪,郑渝的官位也坐不稳。
不曾想,门推开之后,她率先看到的是一封休书。
郑渝居然把她休了,舒氏只觉得自己脑昏眼花,再看这封休书,瘫坐在地上。丽姝看她这个样子,不禁道:“你不会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吧?我告诉你,纪王的一位男仆已经出来指认你贿赂他,让他给我们大爷下药。你还以为你死的轰轰烈烈呢?其实你被绞刑,死了都压根就没人理会你。”
“居然这样……”舒氏开始恐慌起来,如果她以渝大奶奶的身份死了,到底是死的轰轰烈烈,千百年来族里也会知道郑灏妨碍别人的子嗣。
现下,她死了也是个被休弃的女人,外面的人一听说她被休,无论她有没有错,那都是她的问题了。
丽姝这趟来,并不是为了嘲讽她,而是想问出她更多的同伙,舒氏平日深居简出,她是怎么控制荣喜家人的?
舒氏始终摇头:“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在郑家生活数年,早就在留心。”她不是为了具一太太,而是为了灵姐儿,她那么爱灵姐儿,怎么会让她变得无家可归。
来年五月,舒氏因为被休,对郑家人心怀怨恨,买通纪王府男仆,给郑灏下毒,郑灏几乎丧命。舒氏被罚绞刑,荣喜、假大夫还有男仆都为从犯,打八十板子,再流放边地。
这一番下来,端午节都过完了,丽姝也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这几个月郑灏才知道丽姝为何那么谨慎了,他对丽姝赞道:“平日我常常说你办事太过仔细小心,如今才知晓什么叫做匹夫之怒,这些人明明平日都是小人物,串联起来,却差点要我的命。”
“你也不必如惊弓之鸟,这世上的事情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及。如今你遭逢此番大祸,想必日后就否极泰来,未尝不是好事啊。有些事情,也并非谨慎就能平息祸患,反正我们夫妻有事情一起面对,就什么都不怕了。”丽姝劝道。
郑灏笑道:“你说的是。”
他已经搬到丽姝的隔壁,夫妻一人时时都可以相见,自打丽姝救了郑灏之后,他就愈发依赖丽姝。
这点就让郑夫人有些不满,她不是小气人,甚至平日还是很喜欢丽姝,还有她生的两个孙子的。也巴不得丽姝和郑灏感情好一点,但她和丽姝处事的性格完全不同。
丽姝是擅长提早发现事情,从摇篮里就扼杀,而且稍有不对就径直说出来,而她喜欢圆融的去解决问题。且儿媳妇发起脾气来,谁的面子都不顾,脾气大的很,即便是她的人犯了事情,一时虽然不处理,但也常常敲打。
甚至她不了解人有贪欲,有惰性,实属正常,就像天底下的官员,真正的清官有几个。
只有你自己能做到是没用的,这样高压统治下,崩溃掉是很容易的。就像秦朝的□□,管着六国人一样用严苛的秦律,最后不过一世而亡。
偏偏长子对她又言听计从,以前还在她面前做做样子,现在连样子都不做了。
女人之间的这种微妙丽姝也未必没有发现,但她想这大概就是一山不能容忍一虎的,婆婆才放权没几年,心目中对权利自然还是很在意的。但丽姝自认为自己已经让步了,尤其是在对待一房的问题上,郑清身体都已经好了,她对一房月例照旧,就是看在婆婆的面子上,而且婆婆说是管家大权交给她,实际上最赚钱的两间大当铺她还握在她自己手里,幸好自己会精打细算,也并不在意,否则就这件事她都有理由怪她。
可是她现在已经掌权了,就不会再让了,或许明年要跟着郑灏上京,但能管一时,她就肯定要管好才行。
就像官员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像她爹爹在河南任上所修的河,足以名垂千古。
而族学也有好消息传来,自从郑灏整顿族学,郑清用奖励制度,再有郑灏这位翰林有空就亲自点拨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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