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漂亮的青年垂着眉眼,举止神情皆是懊悔。
“如果我能拉住他就好了。”
青年哽咽,眼睛通红。
“容轻,别难过。小景的性格我们知道,他滚下去不怪你。”
说话的人斯斯文文,名叫景白微,是景家大少爷。
听到这话,容轻才缓缓抬头。不过他并没有着急看向景白微,而是移着头小心翼翼地望向叠腿坐在椅子上的英俊男人。
容轻嘴唇动了两下,欲言又止。
景白微察觉到容轻的紧张,随他一同望去。
坐在对面的男人,叫纪晏。
纪晏似乎很严肃,眉间微微拢起,过于白皙的皮肤显得唇色很淡,那副银丝眼镜让他的五官略显疏冷,周身气压更低。
景白微心下一沉,越来越捉摸不透纪晏的想法。
纪晏,纪家新任家主,同时也是他弟弟的未婚夫。
他们家和纪家早就有婚约,两方长辈交好几十年,公司的重要项目经常合作。为了亲上加亲,甚至订下两位小辈的婚约。
纪晏是由爷爷养大,父母早在十五年前车祸去世。这件事让纪晏很受打击,幼年的纪晏在父母去世后,性格逐渐封闭阴郁,经常独自在角落发呆,成年后雷霆手段令所有人不寒而栗,手段毒辣,不近人情的作风几乎整个宁城都知道。
景白微垂眸,视线落在病床上自己的弟弟景沅身上。
景沅从小就喜欢纪晏,但被家里人宠坏,性格骄纵跋扈,与纪晏订关系并不和谐。虽然凭借两家的交情强行住到纪家,但纪晏对景沅始终冷淡厌恶,甚至不同景沅说话。
宁城的人都传,纪晏喜欢的是容轻,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常亲密。
望着纪晏那阴郁的表情,景白微甚至有种景沅死了,纪晏会很高兴的错觉。
生命体征监测仪,滴滴地响着。景白微望向病床上的景沅,内心五味杂陈。
他这个弟弟性格确实很差,兄弟两人还小时,景沅经常故意欺负他,那些行为甚至可以用恶毒来形容。
不光他,家里的佣人也常常被景沅作弄羞辱。景沅在景家,就像阎王一样,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景沅是早产儿,出生后先天不足,在icu住了两个月才勉强脱离生命危险。这二十多年来,景沅身体非常孱弱,对十几种过敏原有着严重的过敏反应,身体底子也极差,大病小病不断,心脏也有些问题,每天看着病怏怏的。
也正是因为景沅长年的体弱多病,才让父母如此溺爱景沅。
不过,景家因为他们的父亲的经营不当,近几年开始走下坡路,去年集团资金链受到重创,几乎跟破产没有区别。
所以,即使纪晏对景沅态度这么恶劣,父母也没动过将景沅接回去的念头。
景白微默默叹息,看着呼吸机。
前不久,景沅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头部最脆弱的部分多处磕碰。用医生的话,醒来的几率只有1%,与植物人没有区别。
“纪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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