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军内部有好多股势力,有大有小,带头的都称作白骨将军,上次带队攻打玉屏城的白骨将军名叫安中宇,手下有两百多白骨法师和一万多正规的白袍黑甲白骨军,是坤元地最大的一股。
梁兴扬这次遇到的,总共有三千多人,正规军仅四五百,为首的白骨将军名为李正浩。
这李正浩算是后起之秀,年纪不到三十,祖传训兽的手艺,从山里抓捕飞禽野兽进行培育繁殖,驯养成宠物或畜力向外发卖。
他从小对别的动物不感兴趣,唯独喜欢老鼠,驯出来的老鼠能够替他打探消息,撕咬攻击,还能充当粮食,补充肉食。
乱起之后,他加入了白骨军,结合白骨教的法术,训练了一大批老鼠,战斗时让他们协同攻击敌人,平时也能当军粮,充当荤肉改善伙食,给士兵增长气力,别的白骨军队伍都很少能够吃到肉,他这里天天都能吃到。老鼠繁殖能力惊人,特别能生,又是杂食性动物,草根树皮,昆虫水产,腐肉烂骨,全都能吃,每当有地方经过厮杀以后,李正浩就把老鼠放出去,到战场上去吃人肉。
老鼠长得肥肥的,吃起来才干劲,李正浩为此发明了整套六十六盘的老鼠宴,在这缺衣少食的乱世之中,堪称绝世美味,吃过的人都说好,也因为这个,他得了个“鼠王”的绰号。
今天晚上,李正浩就让人准备了全套的老鼠宴,其中有几道需要跟其他动物相配,譬如“金鼠做窝”,要用别的动物脑袋当作老鼠窝,再用两只大鼠的脑袋,加上一窝又软又嫩的小鼠凑成一盆。再或者“灵鼠吹笙”,用五只老鼠,配上其他动物的骨头,凑成吹笙状。
今天李正浩用来配制老鼠宴的是一个人,一个少年,长得白白净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被两个彪形大汉拉到一辆板车上,两手两脚都被绑住躺在车板上,头部低于脚部,这样方便放血。
屠夫拿出一根麻绳,把少年的嘴勒上,在横竖几道跟绑西瓜似地弄成个网兜把少年的头颅完全绑在里面,左手拉扯,迫使少年仰头把脖子拉长,露出动脉,右手蘸着凉水在上面拍打几下,再拿过横叼在嘴里的刀,就准备下手割喉放血!
梁兴扬就在附近潜伏着,捉住了个负责做菜的厨师,拖到暗处逼问信息,那厨师是个中年汉子,过去种地做农活的,被梁兴扬点了穴道,瘫在地上,气憋在肋下,想要大声喊也喊不出,只能像说悄悄话似地用力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梁兴扬问完话要把他杀了,厨师努力哀求:“我也不想早饭做贼,可是我没办法啊,他们来了,把我家一把火烧了,逼着我们一家老小跟他们一起走。我从来没杀过人啊,我就给他们做饭了,杀过老鼠。孩啊,冤有头债有主,你爹娘是不是也被他们害死了?你去找他们报仇啊,你看我家老幺还在那边呢,我要是死了,她就没有爹了,他一个女娃子,以后也没法活了……”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
梁兴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一辆装水的马车旁边果然有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扎着两个辫子,蹲在地上熟练地剥老鼠皮。
他没有杀掉厨师,径直走开:“待会你就能动了,不要吵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转过两个马车,他就看到了举起尖刀准备杀人放血的屠夫,想也不想,抬手使出大光明指。
“嗤嗤”两声轻微的破风声响过,屠夫举着刀,眼睛瞪得大大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同伴过来问:“老屠,你等什么?快动手啊。”伸手一扒拉,屠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这几个人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查看,梁兴扬指力隔空点来,这几个人的头部胸背等要害死穴被点中,纷纷毙命倒地,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梁兴扬从阴影里走出来,抓住车上的少年拎下马车,把捆绑的麻绳扯断。
少年本来闭目待死,没想到绝处逢生,睁开眼睛,发现是个孩子救了自己,要杀自己的那几个人都倒在地上,死生不知。
他脸色惨白,气息紊乱,眼神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恐惧:“你是什么人?”
“我姓梁,叫梁天宝,你又是什么人?”
少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姓夏,叫夏存旭。”
他说出自己的名字,然后看梁兴扬的反应,梁兴扬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嗯,你先躲在这,我要去宰了那白骨将军,然后带你走。”
夏存旭看他年纪不大,满脸严肃地要去杀掉这支白骨军的头领,下意识地把他袖子拽住:“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了那白骨将军?你家大人呢?让他们来。”
“我家没有大人,就我一个,嗯,还有给弟弟但是来不了,你别管了,老实等在这里。”
梁兴扬又要动身,夏存旭死死把他袖子拽住:“你知不知道那白骨将军有多厉害?他已经凝成了法身,炼有十二枚鼠牙锥……”
梁兴扬定住脚步,返回身:“那你给我好好说说,他到底有多厉害。”
夏存旭说:“那白骨将军叫李正浩,是个反复无常、惟利是图的卑鄙小人!他当年得罪了人,被几个流氓当街殴打,差点被活活打死,我爹爹路过救了他,看他有驯兽的本事,就留在府里寻养宠物。后来白骨贼闹起来,他率先跑去投贼,前不久带着大股的贼人杀回来,打下县城,闯进我们家,把我们一家老少两百多口人全都给杀了……”
回想起破家时候,父母兄弟,叔嫂子侄,一个个至亲骨肉惨死在乱贼之手的画面,夏存旭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着说不下去。
“你家能有两百多口人呢?那也肯定是个大户人家。”
“我父亲是玉屏郡王!”少年挺直了腰板。
“嗯。”
夏存旭看他不当回事,又解释道:“我家是皇室血脉,我父亲是先皇的堂弟,也正因为这样,那李正浩说要用我做老鼠宴。因前几日他养的老鼠不肥,又因为贼人内部火拼,就让我多活了这些日,今天就要用我做跟那些老鼠做席面,犒赏手下,明天要去饿鬼坡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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