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她在开玩笑,但一想这人虽然嘴皮子毒辣,但素来不爱在正事上插科打诨,那就是真有此意。
“是我对你们武林中人不够了解吗?听说习武重根骨跟长年累月的坚持,自小就得苦修,半路出家还登峰造极的,属实是天赋异禀,或者只存在于话本重,古今数百年少有此类人,我总不会是其中之一,大抵也只是平庸者,根骨早就不适习武了,你为何有此打算?”
谯笪君吾认真询问,虞卿却随手把抽屉里的墨须丹盒子扔了出来。
“别人办不到的事,我虞卿可以,何况有它辅助。”
“你不是说了吗,我若步步为营,你就当这一步也是我算计好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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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2通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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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笪君吾喜欢武林江湖吗?
他不知道。
虞卿不是一个爱说服别人的人,他答不答应,她都不需要去争取。
所以她说完后就顾自沉默了,手指继续翻着书页,闲散得宛若江南烟雨湖畔中央停驻的苍鹤。
湖畔林间飘来的风,湖上蜻蜓点出的涟漪,这些都与她无关。
谯笪君吾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说:“很早以前,我问过老师傅,问他外面的江湖是什么样的,他说,殿下,外面的江湖就是死人,人杀人,人吃人,居无定所,漂泊无依,没有真正可信的,因为人人都有可能在你背后捅一刀。”
虞卿手指夹着书页,“挺中肯。”
谯笪君吾:“后来他死的时候,我问他为何要杀我?他说,殿下,有人在的地方就是江湖,都一样的,江湖就是得死人,不是我死,就是他跟他的家人死,有些路,根本没得选。”
朝堂是江湖,深宫是江湖,谁敢说红尘烟雨凡世间不是江湖?
他的语气那么平淡,眼睛在屋内灯盏下,显得那么清透似琉璃,但微微颤抖,像是烛台上微闪的光火。
但他在她看来时,低头了,掩了那点微露的情感,一边整理着最近别院其他住客传来的拜帖,须臾后,抬头,已然没了之前的情绪,变得平静。
“所以,对于这世俗人来说,武学很多时候只是一种手段吧,不论是求生还是争名逐利。我也只是一个世俗人。”
他不缺名利,毕竟生来滋养于此,哪怕那名利是虚的,至少也挂着个天底下第二尊贵的身份派头。
但他始终将性命悬于他人一念之间。
一个性命朝不保夕的谈什么对江湖的向往?谈何对武学的期待?
“听起来很惨的样子,那我比你好一点啊,小殿下。”
虞卿从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年人身上看到了几分沮丧跟颓靡,她别过眼,阖上书,轻飘飘说:“我十四岁时,曾有过两条路可选,其一入分堂勾栏院做一伶妓,以色侍人探听情报,其二杀绝父母兄弟,斩草除根,彻底归附魔教。”
谯笪君吾多少颓靡的情绪都没了,变得无语又震惊,这算什么比他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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