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总是被莫名夸奖,楼玉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诚挚,只觉得夸张至极。
这个女人,只会动动嘴皮子,骗骗愚昧之徒尚可,他才不会上当。
他不说话,望年自觉讨了个没趣,乖乖地趴在肩头上,闭上眼睛感受摇晃的乐趣。
许是昨夜惊慌过度,眼下她安心地沉沉入睡。
丛林里鸟雀肆意飞过,惊扰了树梢上的露珠,纷纷扬扬地洒落在他们身上。
耳边传来细微均匀的呼吸声,带着痒意像根轻柔无比的羽毛若有若无地挠他耳垂。
楼玉树以为她又惹事,转头看她,脸颊下颌骨不慎蹭过她下巴。
他看到她近在眼前殷红的唇色,还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点缀在她洁白如玉的脸侧。水珠随着他走动,缓缓蔓延落在他肩头上,钻进他肌肤,莫名灼热由内散发。
睡容乖巧而娴静,难得让他耳根子清净,他暂时饶了这个喜欢胡言乱语的女人。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望年脸侧捂满了汗水,醒来的一瞬间被楼玉树扔在一颗大石头上。
楼玉树的肩头湿哒哒的,全被汗水渗透,幽怨而漠然的神色看她:“前方有处水潭。”
望年的肚子不自觉地发出响声,尴尬地摸摸平坦的肚子:“饿了。”
她惊吓过度,再加上太长时间没喝水,耗能太大,虚弱极了,醒来的刹那还有点头晕目眩。
水潭深处有鱼出没,楼玉树昨晚与望年分开时就发现这地方,而且还有前人生火坑位痕迹,想来也不是毫无人烟。
“转过去。”楼玉树冷声命令道。
不明所以的望年听话地转头,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声音,她好奇地回头,看到楼玉树宽肩窄腰的身姿,矫健的身姿如游翔的飞鱼一跃入潭,刹那间不见踪影。
望年急忙跑过去,俯身睁大双眼查看楼玉树在水下的行动。
人没怎么看清,一条条活蹦乱跳的鱼儿飞出水面,痛苦地在地上打挺挣扎。
水下的人浮出水面,墨发整齐地梳在头顶,浑身洁白的肌理在水的浸润下仿若羊脂般无暇,冰凉的感觉勾人热血沸腾,
仙一般的雕像存在,只是那些碍眼的伤疤异常夺目。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楼玉树的胸膛,线条流畅,脸“唰”的一下红透。
像雪山萌芽的桃花。
是粉的。
楼玉树蹙眉地往她身上扬起一抔纷乱的水花,踏水而起,翻身纵飞。
水花尽悉洒落在望年身上,他自如地挑起石头上的衣服穿好。
狼狈的望年愣在原地,都怪自己“兽性大发”,盯着美人的胸膛看,理亏在先。
“树树,我都湿了,”望年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我能不能洗个澡?”
楼玉树漠然地抬起眼皮,头发略有些凌乱与湿透,在日光的照射下,那张脸显得分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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