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瑞不信任她了,许文瑞居然不信任她了!以前她说什么话,许文瑞从来不会怀疑的!许和静站在客厅中央,只觉得遍体生寒。要是许文瑞不信任她,黎映蓉也不信任她,两人要把她赶走,那怎么办?许和静一时间心里慌乱极了,她立即追进房间里,扑到许文瑞身边认错,“爸,我错了,你不要这样,我错了,你惩罚我,你打我骂我,你不要不理我啊!”许和静抱着许文瑞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一旁的黎映蓉见了,并没有上前将她扶起来。黎映蓉一时也不能接受这个事情,她是见识过陈美霞的厉害的,她不喜欢陈美霞和薛福这两个人,许和静竟然偷偷地把这两人叫到城里来,让他们和许暖要钱。黎映蓉突然觉得,她心里那个乖巧听话的许和静可能和现实的许和静不太一样。许和静跪在地上一通解释,“爸,妈,我只是去看看陈美霞生活的怎么样,是陈美霞逼着我追问许暖的下落,我看她实在可怜,才告诉她的。”“还有,我只告诉了他们许暖的学校,其他的什么我都没有告诉,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朝许暖要钱,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找陈美霞当面对峙,我绝对没有说谎!许和静说得信誓旦旦。许文瑞和黎映蓉听完,没说什么,只让许和静站起来。他们心里明白,可能许和静现在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是许和静偷偷跑到乡下去找陈美霞,这个事情如论如何是解释不同的。许和静没必要去见陈美霞,陈美霞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许和静去找她,这个动机多少是有些不对的。许和静见黎映蓉和许文瑞让她起来,表面上是不追究,但心里一定还在怀疑。许和静一时也没办法,她闷闷地走回房间。没想到啊没想到,陈美霞不仅拿了五百块钱回去,还把她给供了出来。供出来就算了,许暖居然这么狠,还把这件事直接登在报纸上,许暖这是不想让她好过啊!果然许暖和她妈陈美霞都是一个货色,都是坏东西!明明她特意交代过陈美霞,让她不要把自己供出来,没想到陈美霞还是和许暖蛇鼠一窝。她就不该相信陈美霞的,陈美霞虽然见钱眼开,但她好歹也养过许暖这么多年,肯定会帮许暖的。许和静心里暗暗悔恨,这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许和静丝毫不把他们的议论声放在眼里,她不在乎这些同学的眼光,她目前只在乎许文瑞和黎映蓉的眼光。要是许文瑞和黎映蓉对她失望,那她可能真的就没有容身之所了。但是现在,许文瑞和黎映蓉明显对她失望了。该怎么弥补呢?许和静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弥补,那就是在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中考到全校特别课间,偶尔有几个同学从教室后面进出,胡星趴在桌子上望着外面零星几个人,打了个哈欠,把许暖手上的报纸扯下来,问她:“期末考试快到了,你还看什么报纸,你不复习吗?”胡星还没忘记之前那个赌约,“你别忘了,你要是输了,是要输给我200块钱的。”许暖把报纸重新立起来,说:“没忘呢。”“那你现在还不复习?”胡星揪起脑袋往四周望了一圈,“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班的同学都开始看书了,生怕期末不及格,你这个要考全校第一的人,这么悠闲地看报纸,合适吗?”许暖继续盯着报纸,反问:“那你呢,你怎么不学习?”胡星摊摊手,“我又没压力,我又不需要考全校第一。”许暖淡淡地说:“我也没压力。”“嘿,好大的口气呀,那你继续看报纸吧,我就等着你把200块钱送到我手上来。”胡星趴在桌子上,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闭起眼睛。期末临近,全校的学习氛围骤然上升,即便是最差的9班,也有不少同学开始紧张起来,这几天早自习的读书声明显比以往要大,课间的时候教室的走廊外面打闹的人逐渐变少。大家都怕考试不及格,回家了挨父母的骂。胡星属于破罐子破摔的那种,这么多年他成绩就没上去过,他习惯了,他想他的父母也早就应该习惯了。但是胡星猜不透许暖是什么情况,许暖现在每天看起来也不像是用功读书的样子,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一点也没有期末即将来临的急迫感。难道许暖真这么有自信,能拿下全校第一?可是1班那么多聪明的学生,而且上次期中考试许暖连全校前一百名都没有进。许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自信?还是说,许暖现在有钱了,不在意输给他200块?胡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放学的时候,许暖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留在教室里做题,她等下课铃声一响,立即出了教室。走到弄堂里的时候,她瞧见一个邮递员在往傅彬郁家门口的信箱里投信。现在大街上有了公用电话亭之后,城市里写信的人逐渐变少。但傅彬郁远在国外,只能通过写信的方式与家里人联系。其实那时候可以打国际长途,只是国际长途太贵了,而且打长途还要到电话局排队,费钱费时,很不划算,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还是写信比较好。
许暖站在原地,看着邮递员把信投进信箱,心里一时有些感触。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可以寄信的地方,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吧。许暖站着看了一会儿,默默往家里走。许暖刚走没多久,傅彬郁的父亲傅新朝听到外面信箱似乎有动静,拿着钥匙把信箱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封信。傅彬郁出国前,傅新朝叮嘱过他,让他每个月写封信回来,但是出国之后,傅彬郁总共只写过一回信,报平安的信。离上次收到信,已经两个多月了。傅新朝看到信箱里的信,赶紧拿出来,高兴地朝屋子里大叫:“彩萍,彩萍,彬郁又来信了!”傅彬郁的母亲廖彩萍从屋子里走过来,神情兴奋地说:“你快进来,把信拆开看看!”两人凑到一起,拆开信封,信封里面除了一封信,还有一个小信封,小信封从大信封里面落出来,傅新朝用手接住,放到一边:“这个等会儿再看。”两人拿起里面的信,头挨着头仔细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廖彩萍拿起那个小信封,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傅新朝,“这个小信封,是给隔壁老许家的闺女的?”傅彬郁在信上的最后部分说到,信封里面还有一副信,是给许暖的。这让廖彩萍很是诧异。傅彬郁好不容易寄回来一封信,怎么还单独给许暖写了一封?傅新朝没有廖彩萍想得那么多,“可能这两孩子感情好呗。”廖彩萍瞪了傅新朝一眼,“许暖回来没多久,彬郁就出国留学了,你说彬郁和许暖感情好?这封信要是彬郁写给许和静的,我还能理解,他写给许暖,我倒是真的不太理解。”傅彬郁和许浩博玩得好,廖彩萍是知道的。以前许浩博总是爱带着许和静上门来玩,许浩博很疼爱这个妹妹,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傅彬郁还笑话过许浩博,说他是个妹妹控。妹妹控的许浩博总是在傅彬郁面前提起许和静,廖彩萍觉得,傅彬郁对许和静的感情应该比许暖要深。许暖回来没多久,傅彬郁就出了国,他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廖彩萍不觉得傅彬郁会单独写一封信给许暖。廖彩萍拿着信,有些犹豫地望向傅新朝,“你说,会不会是彬郁把名字写错了?他其实是想写许和静,一不小心写了许暖?”这个话说出来,两人都不大相信,毕竟傅彬郁是一路读书读到公派出国的人,难道这点事情还会搞错吗?可是人也不是完全没有犯错的时候,万一傅彬郁一不留神写错了呢?廖彩萍望着傅新朝,拿不定主意。傅新朝看到廖彩萍眼中的怀疑,只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你就把信拆开看看吧,看到底是不是写给许暖的。”廖彩萍犹豫不决,“可是,拆信这个行为是不是不太好?”傅新朝一时气笑了,“你又不肯信,你又不肯求证,那要怎么办,一直在这里纠结吗?”廖彩萍最后还是把信拆了,看完信之后,两人都确定是写给许暖的。只不过廖彩萍又有了新的疑惑,她望着傅新朝,一脸震惊:“你说彬郁他,是不是……”不等她话说完,傅新朝拿起那封信,“好了好了,你别乱猜了,我看信上面的内容挺正常的,你别猜七猜八。”傅新朝说着,拿出浆糊将信封重新粘好,然后往许文瑞家里走。弄堂里的人瞧见傅新朝,都热情地打招呼:“哎哟老傅,你这是上哪去啊?”“我去老许家里。”傅新朝说。又有邻居问:“老傅,你家里的彬郁在国外怎么样啊?”傅新朝脸上带着笑意:“挺好的呢,今天才刚寄了信回来,说一切都好。”“哎呀真是羡慕啊,今年过年,彬郁什么时候回来呀?”邻居们问起傅彬郁的事情,像是永远有问不完的问题。“这个还不清楚呢,不过估计会晚一点。”傅新朝说着,加快了步伐。自从傅彬郁公派留学的消息出来之后,傅新朝几乎每天都面临着这样的生活,被周围人包围,不停地询问傅彬郁的情况。傅新朝起初还有些得意的情绪,后面被问得多了,他也就烦了。以前他是乐意在隔壁家里串门的,后来他怕被人问,干脆出门也少了。这会儿走在路上,遇到几个熟人,不行地问,他只得加快步伐往许文瑞家里走。许文瑞正拿着暖水瓶泡茶,瞧见傅新朝走了进来,他惊奇地啧了一声,“哟,今天是哪股风,把老傅你给吹来了。”许文瑞说完,朝着厨房叫唤一声:“映蓉,你看谁来了。”黎映蓉在厨房里洗菜,手上还捏着几片菜叶子,“谁来了啊?”她走出来一看,看到傅新朝,吃了一惊,“老傅,你怎么过来了?”在傅彬郁出国留学之后,傅新朝就不怎么出来串门了,街坊邻居们有些闲言碎语,说是傅新朝怕别人委托他办事,干脆不出来串门,回避大家。黎映蓉是不相信的,她不相信老傅一家是这样的人,她和廖彩萍的交情还不错,廖彩萍也是老师,只是和她不在一个学校里面。但是傅彬郁留学之后,傅新朝确实很少再出来,他不出来,因着流言的缘故,黎映蓉和许文瑞也不再主动去找他们,不过偶尔路上碰见了也会唠嗑两句。这会儿见了傅新朝,黎映蓉有些高兴,问道:“彩萍呢,你来串门,她不跟着过来一趟?”傅新朝摆摆手,“我今天可不是过来串门的,我是有正经事来找你们的。”黎映蓉一听,赶紧将手上的青菜叶子放回到厨房,擦干手,拿出一个干净地杯子给傅新朝到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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