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谢怀德扒住窗户,吼道:“王大哥,你回来!”
王泼皮没有动,他就站在那里,手握重剑,迎面对上几十个甲兵,没有丝毫退却。
剑鞘打马,剑身杀人。
他牢牢的守着自己脚下站着的那条线,一人似是一墙,巍然不动。
没有一个甲兵能踏出那条线,他的身后,谢怀德的嘶吼声被风声撕裂得呜咽而凄凉。
听着他的喊叫声,王泼皮轻声笑了一下,重剑砸向一个甲兵的头颅,削去了大半。
他一直嫌弃谢怀德是个酸儒,成日里读些唧唧歪歪的酸诗,现下倒是觉得有一首是好的,只可惜自己只记得几句。
从侧边飞来的铁爪扎进王泼皮的膝盖,他一个不稳,跪了下去。
迎面的马蹄声已经快要碾到他的脸上,他握住铁爪拔了出来,喷溅的血淋在灰黄的枯草上,沿着草尖淅沥沥地往下流。
王泼皮干脆双膝跪地,对着马腿横劈后下腰避开,濒死的马嘶声响彻天际,灼热的马血流在他的脸上,四只马蹄齐齐地断在枯草地里,跳动了两下,没了声息。
他扶着剑,站了起来,迎上被马颠倒在地的甲兵,吟出那首只记住几句的诗。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不顾膝盖的剜痛,他纵身一跃,骑在那甲兵的身上,割下他的头颅。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
揪住砍下的头颅,砸落另一匹马上的甲兵,王泼皮拖着剑与血痕,砍到他的肩上,大声笑道:“事了拂衣去”
笑声夏然而止。
十几把剑穿身而过,王泼皮似是定住了一般,顿在原地,嘴角慢慢地溢出血,他歪着头,眼神渐渐迷茫,低声呢喃道:“最后一句是什么来着算了,下次,你再”
诗只吟了残篇,却是字字符合他的心境,王泼皮觉着写这诗的文人真是合他心意极了,好似他一个文人真的当过侠客一般。
细微的呼吸断在嘴角的一抹笑上,他心满意足地闭了眼。
早就行远的马车上,谢怀德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虎口,替他续上了最后一句,声音细微地连风都吹不动,“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谢怀德没有回头,他的身后,王泼皮被挑在十几把剑上,歪斜着顶在半空,而一轮圆日正从他满是剑锋的背上一寸一寸地爬了上去。
他从未说谎,他真的是个游侠。
谢怀德扬起泪流满面的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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