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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第1页）

她看得出，萧清朗所言非虚，许楚在他心中的确意义不同。

&ldo;公子&rdo;楚大娘迟疑片刻，稍稍端正了态度道，&ldo;公子可知，她身体损耗严重，许还沾染了尸毒。今日她曾言说，她也给自己切脉诊治过，若她真如自己所言，又怎会不知其中厉害？若她存了害人心思，公子当该如何？&rdo;

这也为她第一次见许楚就心生怀疑的地方。王爷素日断案，查的多是丧心病狂或是有权有势的恶人，所天下有多少人敬仰他就有多少人诋毁愤恨他。

偏偏王爷出京城休养不过数月，身边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女子来。而且身份跟技能，都是王爷会看重的。如此巧合，让她不能不多想。

萧清朗闻言脸色倏然一变，&ldo;可严重？&rdo;

楚大娘眉头蹙起，显然没想到自家王爷听了自己的话后，竟依旧未曾起疑。不过如此，也可见王爷当真用心了。

&ldo;尸毒还未入骨，并不算严重，只是常会腰背酸痛难忍，像是劳累过度一般。&rdo;

萧清朗见楚大娘神情不似作难，猜测着大抵许楚的症状还不严重，这才正色道：&ldo;如今魏广兄弟二人皆已认可许楚，若大娘真心为我，就将她视为良善看待，莫要因着出身轻贱于她。&rdo;

楚大娘见萧清朗脸色好了一些，才苦笑着说道：&ldo;公子放心，日后我在二位身边定有分寸。&rdo;

笑话，您都要为着她将我赶回内廷了，我难不成还傻乎乎的跟她作对？只是，她却要好生瞧瞧，这个能让王爷如此维护的女子，到底是何居心。

就在俩人说话之际，张有为带着人风风火火赶过来了。原本跨院就不大，所以就算他没刻意找寻萧清朗，也在入院门时候看到站在偏房的这位矜贵公子哥了。

他上前寒暄几句，而后问道：&ldo;听闻楚姑娘身体不适，本官特地寻了大夫前来为她看诊。不知姑娘现在如何？是否还能查案？&rdo;

并非他不人道，实在是他心里着急啊。人命关天的案子啊，总不能再耽搁下去。昨夜，他拿着那份新鲜出炉的验尸单，几乎一夜没睡，那颗心在剖尸跟不剖尸之间翻来覆去的煎熬着。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哪成想一大早就听下边人说，楚姑娘生病了，周公子早早就派人找了大夫前来。

就在俩人站在长廊之上搭话时候，就见收拾妥当的许楚一边按揉着脖子，一边开门而出。虽然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精神略显萎靡，可用过药后倒真感觉舒服了许多。

张有为见人出来了，那焦急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直接丢弃了萧清朗转头向许楚而去。那速度，直接让萧清朗挑起了眉梢。

&ldo;楚姑娘可还好？&rdo;

&ldo;没事，只是嗓子跟鼻子有些难受，并不碍事。&rdo;说着，她又干咳了几声。

张有为见她依然是有气无力的模样，赶紧献宝似的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来，说道：&ldo;这是我夫人娘家那边特制的西瓜霜，可祛肿痛白腐，退炎消肿。&rdo;

许楚见他一脸殷切，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加上她嗓子确实难受，就接了过来在口中喷洒了一些，果然片刻后嗓子愈发清凉。

&ldo;多谢大人了。&rdo;

张有为是让人准备了饭菜的，向来提倡勤俭的他，为着萧清朗跟许楚，特地破例让人打外面酒楼定了海鲜粥等吃食。奈何许楚如今口鼻难受，自然没有心思吃。

萧清朗见状，也不强迫她，只劝着她喝了几口热汤就离开了饭桌。

&ldo;楚姑娘，本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若能验看详细，解剖尸体也并非不可。&rdo;张有为皱着眉头，脸上的殷勤微微收敛了些说道，&ldo;正如你所说，如今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昨日本官见你验看时候，那尸身上的指甲都开始有脱落的迹象，若再因着本官的迂腐耽搁下去，怕是就要如了凶手的愿了。&rdo;

&ldo;嗯，这是现在最好的法子了。实在是时隔太久，体表许多特征都消失或是有了变化，就算我再认真必然也会错过许多推论。&rdo;许楚鼻子堵塞的难受，瓮声瓮气的回着话。时不时的，眼睛还会因着鼻塞而憋出些泪花。

萧清朗见张有为神情有些苦恼，一副欲言又止模样，遂难得的开口主动说道：&ldo;曾有人言说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案情为重，可大周律法也有许仵作解剖验尸的特例，大人特事特办也是一心为公，不必太过为难。&rdo;

他开口时候，目光更带赞赏的看向许楚，那神情意味深长却带着许楚看不懂的情绪。

一旁张大人闻言，脊梁不自觉的挺直，恭敬之情油然而生。此时他看萧清朗，见他脸色不变，整个人也并未因着说出这般震撼人心的话而洋洋得意，反倒依旧如泰山之石一般岿然不动，不由得心中感慨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ldo;公子可否能告诉在下，说此话之人今在何处？&rdo;张有为端正态度，真挚问道。

萧清朗收回看向许楚的目光，语气并无起伏道：&ldo;听闻是古人所言，不知大人有何见教？&rdo;

&ldo;哪里有什么见教啊，只是乍闻这般话语心中感慨，若此人在世必当是一方俊秀。&rdo;听到说此话是古人所说，张有为先是一愣，而后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也算是饱读诗书，却没见过哪本书籍中有此言语。刚想询问，却见萧清朗已经冷静的取了手帕照顾起楚姑娘来，俩人此时默契低语，让他一时间不好再插话。于是，一直自信腹有才华的张大人，此时也开始有些自我怀疑了，莫不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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