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和他说,那个昏迷的女人,醒了。&rdo;声音听起来已经有点喘了。
&ldo;啊!&rdo;
&ldo;是的,我,正赶往医院。&rdo;然后是车门被用力关上和汽车开动的声音。
&ldo;好极了!想不到他会上钓!&rdo;大卫的声音也跟着兴奋起来。
&ldo;是的,我也想不到。本来只是想吓吓他。&rdo;
&ldo;陆小姐放心,下面的事我来安排!&rdo;陆璐听出大卫也开始摩拳擦掌了。
&ldo;嗯,保持联系。&rdo;陆璐合上手机,驾驶着车子几乎全速冲出了小区。她知道,要不是&ldo;天堂&rdo;的药效,冯志诚不会做出这种不经大脑的事,也就是说,今晚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车子越开越快,陆璐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也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ldo;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我说过,我一定会回来的!&rdo;陆璐不自觉地惨笑着,喃喃地说道。
第二十三章梦魇终结
午夜阴森。尽管白炽灯把医院住院部的走廊照得通亮,但刺鼻的消毒水味总令人浑身不舒坦。
突然,408重症监护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白大掛的男人几乎冲了出来,他紧紧地皱着眉苦着脸,低声国骂着,捂着肚子快步跑向卫生间。急速的脚步声消失后,走廊随即又恢复了宁静。
就在走廊也以为,那只是今晚一个短插曲的时候,三分钟不到,一阵刺耳的铃声如梦魇突袭,霎时挑起了暗伏的一切不安!
&ldo;着火啦!药房着大火啦!&rdo;惊叫声此起彼落,住院部的病人纷纷被惊醒,有行动能力的病人第一时间冲出走廊,争先恐后地往安全门跑去,医生、护士们也从其所负责的重症病房奔入奔出,全力地把只能躺在病床上的人推出去,只有408重症监护室的门紧闭未开。混乱之中,一个身穿白大掛、戴着白口罩的男子偷偷潜了进去。
为了尽量不打扰重症病人的休息,监护室内只有一点微微的灯光,白大掛悄悄关上门,把惊恐声隔离在监护室之外。他拉上门旁边窗的窗帘,凑上前去,看到病床上一张被长发遮掩着的苍白的脸。
&ldo;唔唔唔……&rdo;口罩里传出一句模糊的话,白大掛递起戴着一次性手套的右手,颤抖、却又用力地捏住了病人的吸氧管。病床上的病患顿时痛苦万分,小脸皱成了一团,旁边的心电图也发出了不规则的&ldo;嘀嘀&rdo;警报声,恐怖的挣扎令白大掛倒抽一口冷气,手的力度却越来越大,不再犹豫。病人身体突然痉挛,一挣再也不动了,心电图也无奈地发出了长鸣。
白大掛颓然垂下手,身体也随之轻摆了一下,却不到一秒间又重新振作起来,他熟练地拨起病床的固定机关,又快速地把病人的吸气管接上旁边的应急氧气桶,正准备把床上的死人推出病房‐‐
&ldo;大哥,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rdo;突然,床上的死人飘出断断续续的阴笑声,把白大掛吓得惊叫一声倒退了好几步,恐惧的双眼死盯着床上那个蠢蠢欲动的白团。这时,灯光瞬间熄灭,重症室大门对面的厚重窗帘偷透进一丝月光,仍敌不过房内的一片幽暗混沌。
&ldo;嘿嘿嘿嘿嘿嘿嘿嘿……&rdo;床上的女人笑着从床上缓缓坐起,慢慢把脸转向后面的白大掛……
&ldo;不!‐‐&rdo;待看到那张顶着黑洞眼眶、苍白却七孔流血的脸,白大掛双脚一软不支倒地。他手脚并用,惊恐地连连退到有月光透入的那扇窗的墙角,右手向上慌乱地挥舞着,终于抓住了一片布,他猛力向下一拉,妄图拉开窗帘让月光完全照入监护室,却不料拉下了一抹艳红的人影。白大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紧抓的红色裙摆,慢慢抬头,击入他眼内的,是一张披头散发的幽蓝女人脸,女人抬起手,红色的液体从手上一个黑洞里源源漫出:&ldo;大哥,我也回来了。呵呵呵呵呵呵……&rdo;
&ldo;若……&rdo;白大掛瞳孔收缩,惊叫声骇然而止,双眼一翻便昏死过去。
监护室内顿时静默。
&ldo;……昏过去了?&rdo;床上的&ldo;死人&rdo;下了床,缓缓向红衣女子走去。
&ldo;昏过去了。&rdo;红衣&ldo;女子&rdo;翻起白大掛紧闭的眼皮,回答却是沉稳的男声,&ldo;要亲手杀人,心里本来就很害怕,再加上连续几天不间断的提心吊胆,现在又被我们一闹……&rdo;
&ldo;我还想他的胆子若真长了毛,我就在他背后再补上一掌劈。&rdo;白衣人嘻笑道,手脚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他一下子拉掉假发,脱下白衣,又帮忙把红衣人的假发也拉掉,才转身往旁边的洗手盘跑去。由于没有长发的遮掩,红衣人一张幽蓝的脸展露了出来,细看之下,这张脸很是平凡,他在确认白大掛不是诈昏后,也转身自行脱下红裙,跑到洗手盘处把另一个人挤开:&ldo;让开点。陆小姐和警察快冲进来了。&rdo;
&ldo;……老板!&rdo;小华委屈地嘟喃了一句,无奈地只能拿起地上的白衣用力擦了擦脸,就把衣服全塞进早准备好的黑袋子里,然后冲到白大掛的旁边扯开他的口罩,起身拉开窗户,随手把黑袋子扔出,转身又把心电图、氧气管等收拾好,把小灯打开。待听到窗外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大卫才满意地抬起水淋淋的脸,随手抓起病床上的床单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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