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承,这些年,他一个人太难了。”
若不是桓承起了想扳倒谢长临的心思,向江家递了橄榄枝,也因为桓承对自己有些心思,若不然,谢长临不会将事情在现在的局面下告知。
稍有不慎,桓承就能从背后给他一刀。
桓承许久不语,半晌才轻声问道,“你是江家的女儿,为何也愿意不管不顾的帮他?”
“我爱他。”
谢长临在御花园的树下站了良久。
今日出了太阳,和开春的风一样,并不暖和,从湖面上拂过来带着潮湿的味道叫人止不住的泛起凉意。
他竟然连乾安殿都有些不敢去了。
怕她如自己所想,觉得桓承比自己好,变了心意。
看不到,就能装作不知道吧?
他头一次觉得人或许傻些才能活的有意思。
“长临。”
听见这声轻唤,他身子竟有些怔住,眸中就这么轻易的氤氲起雾气。
“你穿这么单薄站在此处,冷不冷?”
他狠狠地阖上眼,极力隐去眼底的酸涩,久久不敢转身。
她或许不会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听见那句关切是何心情。
江妧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日后多穿些衣裳,身子本就凉”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拉进了他的怀中。
谢长临力道大的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江妧没有回应,也没有说话。
他埋在她脖颈间,闻着熟悉心安的栀子花香,缓了片刻,嗓音有些哑,缓缓道,“娘娘是想试试齐全人的滋味么?”
没等她答便道,“咱家给娘娘寻几个来,娘娘挑?”
江妧紧紧咬着唇。
他手没松,像是妥协一般,“桓承,也行。”
人为了留住想留住的东西,到底能卑微到什么样?
谢长临给了自己答案。
“尝过齐全人了,也别不要咱家,行么?”
江妧霎时溃不成军。
她忘了自己该说什么,只知道回抱住他,哽咽着安抚,“长临,你别这样。”
他不再作声,只是力道加重,像是在黑暗中挣扎濒临死亡的困兽,想紧紧抓住那一抹唯一的光亮。
片刻低低吐出,“咱家只有娘娘了……”
闻言,江妧浑身僵硬,险些泣不成声。
不远处的巧巧都看得不由得湿了眼。
那位千岁爷也会这般么?
回到长乐宫,谢长临已经看不见刚才的神色,半点不见脆弱,只是目光紧紧锁着江妧,好似在等她给自己最后的审判。
若是往常,她只会挂上他最爱的笑,笃定的告诉自己,“本宫不会离开你的。”
末了还会加个‘永远’。
而此时她不发一言,神色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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