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还欠着蒋玉轻的钱,借她一百个胆儿也不敢再到江听白面前卖弄她稍显廉价的风情,还被他用砚台砸中了肩膀。
在菲律宾这段日子简直生不如死。那个是新建的工厂,没有制度可言,环境差得可称破旧,大多都在本地招的工人,语言不通还是小事,更有那色胆包天的,要把一双因长年捕鱼沾满腥味儿的手,伸到她的胸口里来。她一个人在那只有忍气吞声。
要不是徐家催促完婚,翟颖都还不确定要在那里待上多久,她能不能活着出来。
晚饭后是更劳心的围炉烹茶。
于祗先去洗了一把脸,她怕她脑筋不清楚答错问题,陈雁西没那么好应付。
跟着她前后脚进来的还有江听白。
于祗擦干净手,把洗手台让出,“你才吃那么一点,不会饿么?半夜胃要痛的吧。”
一时间江听白有种强烈的直觉,如果某天清晨起来他精神失常,元凶一定是于祗。
她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小时前还在他的书房里,用一句她改正把他气得吐血。现在又来对他嘘寒问暖。
“不是要改正吗?你管我干什么。”
江听白拧开纯金把手,有温水哗啦啦流出来。
他又甩了甩手,“生死由我好了。”
于祗拿了擦手巾递给他,“改归改,但我没说不再过问你。”
好大气性。那张厚纸jsg巾江听白几乎是从她手里大力扯过去的。
江听白本来不想再说,他觉得他在于祗面前像个患得患失的神经病。面子丢到了京郊十里地开外,他想捡也是再捡不起来了的。
但等走到门口,他又回身重重一拳捶在了黑底细纹的洗手台上,“那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这种完全出于责任和义务,当成本职工作分内不得已的关心,和请个生活秘书没两样。秘书还不会顶撞他。
之后江听白还说了些话,但于祗没听得清,她满脑子都只一个念头。这个意大利黑金花石材那么硬,他的手应该受伤了。
江听白双手撑在台面上喘着气,“于祗,我说你思想别太僵了,婚姻哪来的固定模式好讲?别刚刚开始在乎我一点儿,就把我推出去好不好!我什么地方叫你不满意,你说出来,我有说过我死不悔改吗?”
于祗快步走到他身边,她一开始只轻声打断,“让我看看你的手。”
江听白置若罔闻。
他还要说,“是哪个王八崽子跟你说,联姻有狗屁规则的?是哪一家定的,还是哪本书上有写?拿来给我拜读一下大作。你说出个名来我找他去,看是谁把你荼毒成这样!”
那恐怕得找你老丈人算账,但这不是重点,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总说这些无关痛痒的。
于祗又道了句,音量较之前稍抬高了五分,“给我你的手。”
而高高在上的江听白,竟破天荒自弃了起来,“十几年了你还是看不上我,哪怕只是那么一点喜欢呢,可见我这人确实不怎么样,亏得我每天还”
“快点把手给我!总在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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